淋了那么久的雨,身上穿得又少,也难怪。
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赶紧开车回家。
宝姨一开门,看见脸色发灰,全身湿透,双眼无神,两颊却红得诡异的刁冉冉,立即低呼一声,伸手把她拉进门。
刁冉冉连鞋也没换,脚步虚浮地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头重脚轻地往床边走,好不容易蹭到床边,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幸好,身下就是软|绵绵的大床。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
宝姨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思来想去,能够说得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家小姐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顾不上去找战行川算账,连忙把刁冉冉身上的湿衣服都脱掉,给她换上干净的睡衣,又拧热毛巾给她擦了手脸,这才匆匆去厨房给她煮红糖姜汤。
*****
昏昏沉沉之中,刁冉冉隐隐觉得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她努力了很久都没法掀起眼皮,因为无比疲惫的感觉袭遍了全身,她在心里默默地跟自己说,算了,管他是谁呢,让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儿……
站在床边的乔思捷有些无奈地收回手,他以为,碰了刁冉冉几下,她应该就能醒过来。
把手里的碗先放下,他打量起这间纯女性风格的卧室。
巧得很,刁冉冉刚进门不久,乔思捷也心血来|潮地到了刁家大宅。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说了她淋雨发烧,于是他顺便帮着宝姨把煮好的姜糖水拿上来。
“刁冉冉,你起来喝完了再睡。”
担心碗里的水冷掉,乔思捷只得再次出声,还稍微用力地推了推床|上的女人。
她咿唔了几声,果然不堪其扰,幽幽转醒。
“啊?”
很显然,烧得糊里糊涂的刁冉冉还没弄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
乔思捷端起碗,把她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她身后,舀了一勺姜汤,递到她的嘴边。
这一套|动作,他做起来,有些生涩。
毕竟,乔大少爷几乎从未伺候过别人,能让他如此纡尊降贵的人,世上也不多。
要不是看在乔言讷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这么做,他在心头无声地安慰着自己,刻意地忽略掉某种奇怪的情绪。
这女人一定是又犯傻了,要不然,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怎么会跑出去淋雨。
“辣啊。”
刁冉冉皱皱眉头,用舌尖抵住牙关,说什么也不想再喝了,她不喜欢葱姜蒜这类东西。
乔思捷也不说话,依旧舀了一勺,还是递到她的嘴边。
那架势再清楚不过:喝也得喝,不喝……那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自己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刚才那一口姜汤此刻到了胃里,暖呼呼的,倒是很舒服。所以,刁冉冉忍着恶心,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碗都喝光了。
乔思捷终于露出来了“你很上道”的表情,把空碗放到一边。
不过,他依旧没有想走的意思。
真是笑话,刚才亲自做了保姆,不把这一次过来的目的说出来,乔思捷怎么会甘心离开。
“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个病人的份上,让你的表情稍微看起来正常一些吗?”
刁冉冉沙哑着出声,指了指乔思捷的脸。
他愣了一下,反问道:“我怎么了?”
她翻了翻白眼,真想把一面镜子砸到他的面前,让乔思捷看看自己的尊容。
“活像个妒妇。”
刁冉冉没说错,不过,乔思捷妒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他想的是,要是让乔言讷知道这女人淋雨发烧生了病,那傻小子又该心疼不已了。
为了不让心爱的人难过,他想,他只能抢先一步,尽快让刁冉冉好起来。
“嗤。”
乔思捷心虚地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站起来,绕到床的另一边,站到窗前,伸手撩了撩窗帘,这才背对着刁冉冉问道:“你爸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乔家不行了,所以一脚踢开,转身就去抱战行川的大|腿?”
乔思捷的语气有些冲,和平时不太一样。
最近,关于刁氏和战氏的一些传闻,传的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扑朔迷离。但是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战行川手里的那块地皮,确实价值连城,他也在公开场合表示过,要用来做大型购物广场。
一旦建成,恐怕那就是战氏遍布全国的第20家广场,又是在中海的黄金地段,毋庸置疑,必定是商机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