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薇考虑得很周到,她选了一家距离“lumine”不过两条街的咖啡馆,方便刁冉冉开车赶过来。
半小时后,两人恰好在门口遇到。
台阶共有四、五层,大理石质地,纹理自然。木质大门的两边吊垂着一簇簇花篮,随意插着一捧捧新鲜的白色茉莉,花瓣上还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儿,不时“啪嗒”落下一颗。
咖啡馆是在一条胡同的最深处,车子开不进来,只能从两边的胡同口走进,刁冉冉和白诺薇刚巧各自选择了一左一右,有点儿“殊途同归”的味道。
刁冉冉踏上一级台阶,偏过头去打量着几步远外的白诺薇。
后者一贯喜欢将长发盘起,哪怕是在20岁出头的年纪,一身浅灰色的高级成衣,透着优雅的情调,剪裁质地无不内敛稳重,最为符合她的身份气质。
几年过去了,刁冉冉记得,她只见过一次白诺薇放下头发的时候,是在她父亲的一处私宅中,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亚麻家居服,光亮柔顺的长发垂在腰|际,将头轻轻靠在刁成羲的肩膀上,闭着双眼微笑。
那一刻,刁冉冉顿时产生一种她才是多余人的感觉。
“刁小姐,”白诺薇微微弯腰向她礼貌伸出手来,“好久不见。”
刁冉冉略一颔首,伸手和她轻轻一握,同样低声道:“忽然约你见面,还请见谅。”
毕竟有求于人,她总不好太过咄咄逼人。
像是在赌气似的,刁冉冉点了特大份的什锦冰激凌,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对面的白诺薇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却满不在乎,甜点能令|女|人愉悦,自己现在迫切地需要转换心情。
味道不错,刁冉冉眯起眼睛,从手袋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份厚礼,轻轻推到白诺薇的面前。
“本来早就想给你的,只不过这次在纽约出了意外,耽误了时间。”
她口中含|着那支银质的小勺,故而声音里有些含混不清,其实这不该是一个淑女该有的行为,可若非如此,刁冉冉觉得这么讨好肉麻的话语,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白诺薇很明显地吃了一惊,低头看着绒盒上的logo,然后打开。
是一条七层编制玫瑰藤造型手链,无数钻石构成,即便用“璀璨”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一千万的珠宝。”
她重新扣上盒盖,微笑着开口,言辞间已经有了拒绝的味道。
刁冉冉舔|了舔嘴唇,声音轻且柔和,一字一句道:“我才21岁,不想这么早结婚。我知道你在我父亲面前很有话语权,希望你能帮我说服他。”
白诺薇有片刻的愣怔,没有马上说话。
“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我父亲?就凭这个?”
擦干净嘴唇,刁冉冉不屑地轻笑出声,伸出手指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绒盒。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能够用这么一笔小钱就可以打发走的,那她也就不是白家的人了。
“我已经长大了,根本不想管你们的事情。再说,他身边也不可能数年都没有女人,是你总比是别人好。”
她想好了,反正刁成羲只是刁冉冉的父亲,而她并不是真的刁冉冉,当然不会因为他和白诺薇的情|人关系而一直耿耿于怀,反而可以利用这层关系,为自己争取一下至少五年的自由。
这五年时间,她既可以专心发展自己的事业,又可以查清楚冉氏破产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