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手上悬空飘浮的那块石碑,表面黑光一闪,一圈硕大的光环迎风而涨,眨眼间直径已超过百米。
慢镜头下,苏芩终于看清楚这震撼的一幕:
漆黑的光圈飞上柱顶,自下而上,直接套穿了新汇聚而成的星河。
就像魔术般,光圈过处,星河消失无踪。要是将星河换成一位衣着性感的漂亮女郎,苏芩或许会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没有任何破绽的大变活人的表演。
无管看多少次,苏芩还是感到了不可思议。
镇狱魔碑,释放的到底是什么技能?没有亲身领教过,苏芩完全摸不着头脑。
上一世鬼王之所以被称之为鬼王,正是因为他的神鬼莫测。
战王强横的实力是看得到的;而鬼王,他就像行走在地狱的使者,只有当他向你索命的时候,你才能真实的体会到这个漂亮到倾国倾城的男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真的不是湮灭吗?”
苏芩坚持要季蔺言陪看,为的就是这一问。
“不是。”季蔺言否认得很干脆。
“那是什么?”既然他说不是,那么就代表季蔺言对此的了解,比她更详细。苏芩不死心的追问。
对上她固执的目光,季蔺言眸光微动,不答反问,“看完了?今晚可以安心睡觉了?”
见他关掉投影,苏芩抗议,“不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急什么。”季蔺言将苏芩翻转过来,正面对着她,望进她的双眼,“湮灭的本质是能量的分解,而你好奇的东西,初步涉及到空间。明白了?”
是明白了。他解释得这么一针见血,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问题来了——
空间!
但凡能跟空间扯上关系的,苏芩吸气,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战技,归根结底还是技巧;而空间,已经涉及到宇宙规则。
苏芩为什么对鬼王如此在意?鬼王缺席城战,苏芩为什么又如此遗憾?
原因正是很早以前,苏芩就发现,三王当中,只有这个人,让她觉得就像蒙着一层迷雾,令人看不透。
上一世站在神坛上的四人,苏芩不惧向任何人发起挑战。
同时她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莫名其妙的直觉:
她或许能够在底牌尽出的情况下,战胜其他人。唯独鬼王,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苏芩实在没底。
未知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见过这个人出手很多次,但每一次,他都让你有种“水深,摸不到底”的幻觉。
以前苏芩只以为遍观《圣武》,只有鬼王给她这种感觉。
但是现在苏芩知道了,还有一个男人,同样让她置身其中而不明所以。
偏偏,这个男人还跟她有着比其他任何异性都亲密的关系。
“季蔺言,你不觉得他给人的感觉,跟你很像吗?”
苏芩的手抚在他肩上,两腿跨坐在季蔺言身侧,以审视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他,恨不得有双透视眼,能在他身上看出几个洞来。
手扶着她腰肢的男人,嘴角轻勾,眼神却冷得可怕。
“你在提醒我,尽早干掉他。”
啊?!
苏芩一愣,哭笑不得。
跟他像也是错?
季蔺言,你怎么不干脆投胎到帝国,唯我独尊算了?
这时候的苏芩并不知道,季蔺言说这话,绝对不是出于自负或者吃醋这种肤浅的理由。季蔺言想扼杀一个人,很早以前,就有此打算。
“你认可他是对手?”苏芩讶然,因为她从季蔺言眼中看出了一点儿别的东西。这种东西,在他们谈论帝国储君战连城的时候,没有迹象。
闻言,季蔺言抬手撩起苏芩的额发,目光深沉的,指尖一点一点,描过她的眉眼。
他像在看她,似乎又不像。
等了很久,苏芩听见他隐含威胁的警告:
“离他远点儿。难得的劲敌,他是我的猎物。”
什么?劲敌?
从认识季蔺言的第一天起,这个男人就是目中无人的。而现在,他亲口承认,鬼王是他的劲敌。并且,他们似乎之前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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