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季蔺言自己都被震住了。
男人好看的嘴角轻抿着,盯在她脸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变。也让苏芩越来越看不懂。
“收拾一下,下楼吃饭。”
丢下这句话,季蔺言忽的起身,疾步向门外走去。
诶?!他就这么丢下她离开了?
她的光脑呢?说了半天他也没解释他为什么剥夺她的光脑啊!
这时候苏芩终于体会到口不能言的痛苦了。难道要让她傻乎乎的举着牌子,在他背后扇风等他回来吗?!
怎么会这样?
少女就着盘坐的姿势,泄气的弯腰把头埋进被子。手上还不依不饶的抓着那个认错的板子……
这一轮谈话,苏芩因为道具太犀利,出其不意的逼得季蔺言目的未达成,却再也待不下去了。
一整个上午,苏芩都没有再看见他。她也没有听见有任何人离开这栋别墅大门开合的声响。于是苏芩推测,季蔺言应该把自己关在书房,毕竟他上次离开前可是对她说过,他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忙。
因为学校那边请了假,苏芩又不太愿意带着个牌子四处丢人现眼。一个人闷在房里没有光脑,实在有些无事可做了。
好容易熬到中午,苏芩失望的看着餐桌旁空着的那把椅子,季蔺言不下楼,她老早写好、字斟句酌,企图向他讨回光脑的板子就用不上了。
好可惜……
幸运的是,没让苏芩久等,季蔺言没来,秦侍从官倒是施施然捧着餐盘,在苏芩对面坐下了。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枕头,苏芩乐了。
于是两人安静的用完正餐之后,默契的都点了一杯红茶。
苏芩抓住机会,又将她的小牌子立起来了。
“昨晚对大家造成的惊扰,我很抱歉。”
“哪里。”作为被道歉的一方,秦简的态度比苏芩还谦和。
这让苏芩对秦简本就良好的印象,更加好感倍增。
“冒昧的请问一下,事件的后续,您是否有所耳闻呢?”
苏芩自己都没有发觉,同一件事,她问秦简的语气,比面对季蔺言时要正式得多。
这至少说明经过几个月实打实的“摔打”,苏芩对季蔺言另类的交情在渐渐萌芽。
“据我所知,事件虽然惊动了不少人,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进展。经过一夜的沉淀过后,校园各处尚且还算平静。您知道的,像螳螂机那样的老古董,放在军校已经历经了很多届学员。天知道哪个部件短路,发生自爆了也不一定。不过这也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教育部那边,真该考虑考虑给勤俭朴素的军校多拨一些经费了。”
秦简扶了扶眼镜,这个斯文男人内蕴的精明,被眼镜片遮挡着,隐晦的一闪而过。
苏芩笑逐颜开,简直要拍案叫绝了。
她觉得她那位季师兄真的很有必要跟他这位能干的侍从官,好好学学语言的艺术。
秦简这番话向苏芩传递了很多讯息:
首先,“至今没有进展”,代表监控录像没逮到人。这应该是肖铎的功劳。
其次,“经过一夜的沉淀,尚算平静”,这是说黄金侦破时间已经过去,她跟肖铎两人,一主犯一从犯,谁也没有倒霉的落网。这个案子很有可能要永久的成为悬案了。
最后,秦简把替她收拾烂摊子的借口都找好了。机甲老旧自爆!多么了不起的理由!相信有了舆论的推动,在“失职”和“哭穷,趁机捞一笔”之间,校董事会的高层不会糊涂到自掘坟墓。
多么缜密又深谙人心的逻辑。
苏芩高兴的为秦简举杯:
“为伟大军校而干杯!”
“为伟大军校而干杯!”秦简笑着跟她碰了碰杯沿。
秦简并不清楚苏芩对自己的评价,秦简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上苏芩小姐表现出来的聪明伶俐,都让人又惊又喜。
只是很快,秦简就会发觉,他似乎有些高兴得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