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任职。”
孙越陵听后连忙下拜,喜道:“多谢阁老栽培,孙越陵铭感五内。”他知道若不是叶向高对他的一番照拂,他恐怕早就死在诏狱之中了,况且叶向高对他十分关心,所以他心中对叶向高充满感激。
叶向高却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你刚刚从大牢里面出来,又经过了户籍风波一事,朝廷上对你的弹劾毕竟余波仍在,这京师之内,恐怕你暂时是呆不住了。”顿了一顿,道,“圣上近来已经提擢了不少年轻的官员外放地方,依我之见,你不如暂时离开京师到地方上去任职,如此既可以避过朝中三党的苛责,也可以顺势历练一番,待过得一年二载,我再调你回京任职,只要那时你已建功立业,任何人都将无话可说。”
孙越陵没想到他也有外放锻炼的机会,心中惊讶,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未知阁老打算将我外放何地?”
叶向高看着窗外漫天大雪,想了片刻,说道:“孙阁部此时已经督师蓟辽,重整山海防务,在他的指挥之下,一大批后进将领得以提擢。如今这大明天下,当以东北的边情最为紧要,我可荐你到孙阁部麾下任职,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多杀后金敌寇,多建功勋才是。”
孙越陵本来从来不敢违逆首辅的意见,可如今不知为何,心中突地一跳,想起了一事,大胆说道:“阁老,此番外放,非得是辽东不可吗?”
叶向高闻言双目朝他扫视过来,口中淡淡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去那花柳繁华之地,簪缨鼎盛之乡吗?”就连厉若冰也愠怒地看向他,以为他畏惧艰难,不敢去辽东吃苦,而是想要去那温柔繁华乡享受富贵。
孙越陵感受到了叶向高心中的怒气,连忙解释道:“阁老误会了,我并非是想去那繁华富贵之地,而是想去另外一个充满凶险危难的地方,那里同样也可以建立功业。”
叶向高怒气稍歇,道:“接着说下去。”
孙越陵续道:“我曾听说西南的奢安之乱,波及数省,朝廷花费了大量钱粮物力,多年来都未曾将其彻底剿灭。西南是大明后方腹地,后方不稳,则前方难尽全功,所以,在下斗胆,求首辅将我外放西南,协助当地官员剿平乱军,以保我大明根基牢固。待得他日功成之后,首辅再调我去辽东,小子再无异议!”
叶向高“哦”了一声,双目精光闪动,道:“你竟然想去西南平寇?”西南的奢安之乱为祸多年,就连成都和贵阳都差点被叛军攻下,这是除了辽东战事之外,最让朝廷放心不下的事情。如果孙越陵真能剿平西南叛军,对于大明朝廷甚或是东林党来说,将会是天大的喜事一件。
孙越陵点头应道:“不错,我正是想去西南平寇。”
叶向高沉思了一阵,笑了起来,道:“后生可畏,既如此,我便奏明天子,将你荐往西南,巡按SC督掌西南平寇事宜。”
孙越陵听后,心中大喜,连忙再次拜倒,高声说道:“谢首辅大人推荐之德,孙越陵必定竭尽全力,剿平乱党,不成功绝不回京述职。”
厉若冰和钱谦益都笑了起来,钱谦益说道:“孙大人一身铁胆,果然是人中豪杰。”
接下来,叶向高和厉若冰商谈了一些具体事宜后,两人联袂下楼而去,走之前嘱咐孙越陵和钱谦益多多沟通,好好谈谈。
待得他们走后,孙越陵和钱谦益攀谈起来。二人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虽然都是东林中颇有影响力的人物,但初次见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互相说着一些客套话。
相聊一阵,孙越陵更是觉得和钱谦益无话可说,此人言语飘忽,隐隐之中还端着仕林领袖的架子,态度颇为倨傲,让他这个草根文人无所适从。最后,二人随便聊了一阵,便决定下楼而回。
出得白塔寺,孙越陵见到漫天大雪,想到即将前往西南任职,更加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去白石山城拜山了,心中更是兴奋雀跃,不禁涌上了热血豪情,对着钱谦益说道:“钱大人,如今飞雪漫天,正是京师壮丽景致,你我不如雪中步行,寻得一处酒肆,再畅饮详谈一番可好?”
钱谦益脸露难色,一探手掌,接着从天空飘下的雪花,随即又束了束颈脖间的锦裘,道:“雪太凉了,你我还是同坐马车吧?”
孙越陵见他不愿意,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请钱大人上车即可。在下懒散惯了,还是觉得在这大雪之中行走更来的自在!”说罢,对着钱谦益一拱手,转身大步朝着风雪漫天的长街尽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