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辉透过半透明的窗缝照到了床榻。
沈清随意的翻了个身,就听外面略带熙攘的脚步声。
“娘娘,已经巳时了,皇上下朝之后要来看望娘娘,奴婢这就进来为娘娘梳妆可好?”
连襄要来?沈清费力的睁开双眼,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门咯吱一声打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踏了进来,接着便是响彻耳际,哐当一声巨响。
沈清抬眼看去,只见一众的宫女像是见鬼似的站在门口,纷纷呆若木鸡的看向榻上坐着的白衣男子。
不知是谁失手掉落在地上的银盆骨碌碌的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堪堪停在男子脚下。
沈清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禁哀嚎,他怎么还在?
白衣墨发的男子唇边溢出一抹愉悦的笑意,在众人紧盯着的目光中施施然来到床前,亲昵的握住她的肩膀,还顺手为她顺了下肩头的青丝。
“昨夜睡的晚,怎么不多睡会。”
沈清的心中刹时一沉,脸色瞬间罩上一层青黑,她懊恼的看了眼门口那群像是见了鬼的宫女,恨恨瞪了眼前披着温柔外衣的男人。
初醒之时神志有些模糊,她以为他早就走了,这下可好,她如今的身份是前失踪皇帝的贵妃,本就已经声名狼藉了,如今却又被当众撞破和昭王世子共处一夜。
桃色新闻历来就是最具传播效应的八卦,恐怕不过半日,她水性杨花,不耐寂寞勾引昭王世子的名声就要传遍凤城。
温热的带着竹香气息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男子目光温暖:“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看的门口的宫女们又是一阵抽气声。
沈清一把打掉他覆在头上的手掌,一张俏脸冷若冰霜:“明樱俏蕊把水留下,其他人统统出去。”
“娘娘…..可是要我们为您梳妆?”
“你们也出去吧,我来帮清清梳头。”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清的脸。
待明樱和俏蕊也出了寝殿,沈清终于忍不住冷冷的质问道:“世子这是何意?”
男子笑:“清清该知道我的意思。”
“世子这是嫌我的名声还不够坏?”
“我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知道,你是我连陌的女人。”
“是吗?那世子听好了,我沈清,绝对不会属于任何人。”
她厌恶被人宣誓所有权,那显得她像是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物品,像是集市上那些被人随意买卖的女子一样。
她翻身起床,随手拿过一套淡青色长裙,随意洗漱一番便出了房门。迎面碰上的宫女太监还来不及请安便被她甩在了身后。
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潇月殿,在一片绿湖初柳的荷塘边停下。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凉意,冷风一吹,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件带着温凉气息的披风落在肩头,伴随着男子身上好闻的清竹香气。“初春倒寒,小心身子。”
她赫然转身,心头未熄的怒火腾的再次升起,抬手就要拿掉肩头的披风。
男子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双手一边拉住披风的一角,微微用力便将女子带入怀中。
“我知道你很生气,先听我解释可好?”
“世子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就是你金耀皇族高高在上的占有欲罢了,这样迫不及待的是在宣誓所有权吗?你这样做和连澈有什么区别。
或者在你眼里我能得世子三分青睐就应该感激涕零了不是?那你真是小看我沈清了。”
他谪仙般的面容上溢出一抹苦笑:“在你看来,我或许是霸道蛮横,你可有想过,像我这样的男人,只能通过权势和蛮横来企图拴住一个女人,又是多么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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