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泽飞速运转着思维,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抽丝剥茧的头绪,却是这样的繁杂,他定了定心神,转眸望向邵御医:“邵御医,这清凉油,是你配的?”
一旁的邵御医闻言全身微微一抖,赶忙出列拜倒:“回皇上的话,微臣是按照院判黄御医的吩咐配制的!但是送来中宫之后这清凉油又经多人之手接触过,所以……”
曦泽闻讯望向黄御医,只见他道:“确实是臣吩咐邵御医配制的,不过臣并没有参与配制!后来御医院所有的御医都参与过清凉油的查验,但是那都是众人皆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检验,御医院的御医中并没有一人单独接触过这清凉油,还请皇上明鉴!”
他的话音一落,众位御医纷纷答道:“是啊,院判大人所言极是……皇上明鉴!”
“院判大人所言极是……”邵御医见状全身一松,赶忙道,“臣在御医院配制清凉油的时候,也不是单独一人行事,御医院所有御医、内侍都看着!请皇上明鉴!”
曦泽实在是听得十分烦躁,喝道:“够了!”
底下这才集体噤声。
所有人都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撇清自己与这清凉油之间的关系吗?全都奏请皇上明鉴吗?那他又要如何“明鉴”?
曦泽竭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冷静,飞速转动着思维判断众人的言语,然而,连夜来无法好好休息的思维再经历过大悲大喜的起起落落后,明显地显出疲惫来,尤其是在这一刻,在这已经过了子夜时分的时刻。铺天盖地的倦意肆意地翻涌,他合眸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四喜命令道:“四喜,去倒杯浓茶来!”
“是!”四喜连忙去办,速速为曦泽端来一杯温浓茶。
曦泽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将茶盏往旁边的案几重重一搁。掷地有声地说道:“这段时日。朕除了处理政事就一直守在中宫,朕看得清楚,接触这清凉油最多的便是静妃和疏葵。还有,这清凉油的配置者,邵御医,你们三人。嫌疑最大!现在,你们三个一个一个的给朕如实说清楚。若是虚报或隐瞒,便等同欺君!”曦泽顿了顿,转头望向沈绿衣,沉声问道。“静妃,朕只问你,这清凉油里的麝香。你是否知情?”
沈绿衣闻言浑身一廪,经过上次红玉枝一事后。她已经不能确定曦泽今夜到底能不能信任自己,止不住的震颤可怕地蔓延着,她强迫自己不要慌,尽量镇定地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并不知情!这麝香一事绝对与臣妾无关,请皇上相信臣妾,自臣妾为妃以来,皇后一直十分器重臣妾,臣妾与皇后娘娘情同姐妹,闻得皇后凤体抱恙,臣妾更是直接住在中宫,服侍在皇后娘娘床前,几乎衣不解带,臣妾可对天起誓,绝没有一丝一毫要伤害皇后娘娘的心思,请皇上相信臣妾!”
曦泽闻言一松,又转头望向疏葵,问道:“疏葵,这清凉油一直由你保管,你是最容易接触并在里面下麝香的,你说,是不是你在里面下的麝香?你要敢撒谎,这么多人看着,你的欺君之罪,谁也救不了你,你给朕仔细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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