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仲是跟着顾陌寒从主院过来的,当见到顾陌寒明明脚还有些不利索,却一进门就直掠向主院,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现在见顾陌寒如同抱着无上珍宝一般的抱着那个女子,双手呵护着她的手,脸上神情又心痛又紧张的模样。
心里更是大惊。
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杜仲一跪倒,顾陌寒的脸色便沉了下去,冷声道:“说!”
“贺姑娘这几日一直在院子外盯着,想找将军的行踪,今日麻五送了姑娘来,贺姑娘看到了,便强行冲了进来……”
“强行冲进来?”顾陌寒打断了他的话,脸色阴森如墨,冷笑道:“四个暗士居然能让那丫头冲进来?杜仲,你玩我?”
杜仲的脸色苍白,猛的一个头磕下去,道:“是杜仲的不是,杜仲以为贺将军现在要为将军所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暴露我们的实力,而且,也不能让贺姑娘发觉,将军你有看重之人,杜仲自作主张,理应伏罪,只是他们三个是听我之令,求将军开恩,准他们以功带过。”
说着,手腕一翻,露出一把短剑,对着脖子上抹去。
噹的一声轻响,一块砚台击在了那短剑之上,将短剑击歪了一些,短剑堪堪划过主动脉的旁边,留下了一道血痕。
“说完理由就死,杜仲,你能耐了啊!”
顾陌寒冷笑出声,手中的毛笔也投掷出去,击中了杜仲的手腕,将他手中短剑击落在地。
杜仲跪伏在地,血从他低埋的头下流出,慢慢的,浸湿了地面。
“暗士第一准则是什么?”顾陌寒看着他,声调阴冷缓慢的道。
“听从指令,不准有自己的判断,一切以命令为先。”杜仲的声音却是有些颤抖。
“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要由你来替我判断了?”顾陌寒抬眸看了一眼进到院子里跪在杜仲旁边的三个人,冷冷的道:“杜仲,你没有资格再做我的暗士,也没有资格,这么死,你们自去刑堂吧。”
杜仲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激色,嘴唇嘟囔着想说些什么,却只死咬住了嘴唇,没有出声。
“哥。”顾欣悦轻握了一下顾陌寒的手,轻唤了一声。
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能看懂杜仲的眼神。
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要去刑堂而不甘……与其说不甘,不如说他担心……
“嗯?”顾陌寒低头,看向她的眼神已经转为柔色,摸了一下她的手道:“冷嘛?等下屋子就热了,我们就过去。”
“哥,能让他们晚些时候再去那什么刑堂嘛?”顾欣悦抬头看向了顾陌寒,带了轻柔笑意道:“他犯了错是要受罚,但若是他们几个不见了,那姓贺的只怕会多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转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惊诧的杜仲,顾欣悦道:“便,留到十日之后,再罚如何?”
按照那些柔然人的进度,十日,怎么都会攻打嘉峪关了。
二十万人……
这杜仲对自己是不咋地,但是对顾陌寒的确是忠心一片,多四个帮手,他也安全一些。
“如此……”微一思忖,顾陌寒道:“杜仲,这十日,你们负责姑娘的安全,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给我掉!”
“属下,遵命!”杜仲将头深深的磕在了地上,心里,却不觉掠过一丝不安。
顾陌寒从来就没有收回过成命过。
从来没有!
便是杜夫人求情也不行,凡是他下的命令就绝对不容许更改……
不过那丝不安也不过是一掠而过,杜仲起身之时,眼中亦只有坚定。
这次,顾陌寒的命令非常明确。
不顾一切,保护顾欣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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