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蕙向他招招手,“别找了,孩子不跟我在一起,你别躲这么远,走近点,你不是来道歉的吗?有点诚意。”
徐南渡的脸藏在阴影里,走近两步。
“自从长大以后,你我越走越远,我心里不好受,我未婚夫失踪的时候,是你安慰我,陪伴我,我那个时候想,真好,有你真好。但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一直好下去呢?就像小时候一样,我看你长大,你陪我成长。”孙蕙纤长的手抚摸徐南渡的脸,她的眼里满怀眷恋。
“让我抱一下。”孙蕙说。
她抱住徐南渡。孙蕙是张扬的,是艳丽的,她和对爱情的崇拜不同,她的傲慢和窥视让她的感情充满攻击性。
她递给徐南渡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孩子在外面玩的很开心,我已经叫人把他送回去了。”
孙蕙打开视频,给徐南渡看视频里的明曦。
徐南渡沉默片刻,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被丢在地上,碎片四溅,很快他感到骨头缝里传遍全身的燥热,他的呼吸也跟着变得粗重起来。
“孙蕙,你……”
孙蕙附身圈住他的脖子。
徐南渡抬手掐住她的脖子,“酒里放的什么。”
孙蕙的脖子被他的手指紧紧箍住,声音支离破碎,“当然是让你……高兴的东西。”
“我有没有说过,别惹我。”
孙蕙梗着脖子说:“你有本事掐死我好了,我就是喜欢你啊!我有什么错!我喜欢你那么久,可是你眼里只有沈曼卿,你怎么能爱上他,你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你是我姐。”徐南渡喘着气。
“我不想做你姐!”孙蕙已经疯了,着了魔。
徐南渡觉得眩晕一阵强过一阵,他耗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推开孙蕙叫人,秘书撞开门进来,看见包厢的场面吃了一惊。
“姐,我当你是我姐,你也只能是我姐。但可能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了,你……好自为之吧。”
坐在车里的时候徐南渡的脑子似乎要爆炸,纷乱的思绪如一团剪不断的线团,他把平时严丝合缝进口的扣子解开,吹着冷风,这还不够,他还是觉得好热,整个人,都在灼热的油锅里燃烧起来。
他的痛苦无法解脱,牙齿缝间泄露一声低吟。
秘书焦急地问他:“老板,送你去哪儿?”
徐南渡说:“四方口。”
四方口,正是沈曼卿住的区域,徐南渡新买的房子,就在她的隔壁。
“您不回别墅吗?”
徐南渡仰头,露出性感的喉结,他的眼前一片血红,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想要见一个人,想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想到一颗心就要碎成无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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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卿看到背着小书包的明曦回来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唰得就流下来,她紧紧抱住明曦问他:“你这孩子,你究竟跑哪里去了,你担心死妈妈你知道吗?”
曼卿扬起手要打他的屁股,可是打了两下,自己的手打红了,心里疼到不行,反而是她哭的像个孩子。
明曦低头,他的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洇湿一片,他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妈妈,我想找爸爸。”
曼卿看着他,眼神复杂,她给孩子再多的关怀,他还是抵抗不了天性,他想知道,父亲是谁,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甚至能够见他一面,选择欺骗她。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带明曦回申城是对是错。她是自私的,她想要完整的拥有她的孩子。
她又无比心软,她说:“不哭了好不好,妈妈带给你见爸爸,带你见他,你别自己跑,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每年那么多走失的小朋友,妈妈不能失去你,不能。”
明曦抬起肉肉的小手给她擦眼泪,说道:“妈妈,不哭。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不要爸爸了,不要他。”
曼卿泣不成声。
家里等到明曦睡下,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男人的五官与沈曼卿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他的眸子在灯光下仔细看带着深深浅浅的墨蓝,呈现出迷人的光泽,仿佛蕴藏着夏夜无数的窃窃私语,神秘、优雅。他看着沈曼卿的眼神是热切的,是亲人相见的热切。
沈曼卿喊他:“哥,你怎么出来了。”
沈煜沉着脸对她说:“你哭了。”
沈曼卿忙说没有。
沈煜严肃地对她说:“你瞒不过我,是因为徐南渡这个人渣吗?”
曼卿想要否认。
沈煜却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下面我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你绝不能和徐南渡在一起,一丝可能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