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风做了一整天的苦力——砸了邻居家,搬了家俱,铺了地毯,然后还下楼当了清运工,天黑之后继续回家收拾……全都是体力活,他觉得自个儿都给累成了一条狗,还没狗活的有趣。
今天唯一的乐子,就是遇见了顶顶的岳丈大人。
秦渭和许凌风分头行动,为他们的“社区自愿者活动”招募到二十多个青壮年,现在大家都闷在家里没事情做,连微信都玩不了,除了少数最高等级麻友,每个人都觉得身上快长蘑菇了,要不是很多人家都在准备搬家,愿意出来的年轻人只会多不会少。
顶顶老丈人也在自愿者当中。年轻男人看到许凌风立时双眼放光,问他可不可以搬到宋家对门,他听说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点都不介意有许凌风这么个恶邻。听许凌风讲柯大爷要搬进去,又连忙退而求其次,问可不可以搬到他们楼下,反正他家的房子付了全款,就算灾民过来,也完全可以住他家里,政~府总不可能连这点灵活性都不给吧。
为了取得信任,男人甚至主动交待了自家底细,他叫吕文辉,老婆是镇上超市的一个主管,他本来在c城工作,两年前公司裁员没了工作,索性搬到闲阳守着老婆孩子,以开网店卖山货为生。
“我家里还有点存货,你要不嫌弃的话过来随便挑,保管给你最低价……”
这种时候男人还不忘为自家小店拉生意,搞的许凌风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太精明还是只是看着精明,也不知道他这是得了什么内部消息,还是单纯就是属狗的,鼻子太灵?
三点钟天黑,没办法继续清理,许凌风回到家里,等到他把家里也给收拾清爽了,已经是下午五点,看看外面黑漆漆的街道,他还是打消了步行到七里坡的念头——追老婆固然重要,但必须要保住小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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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风不知道,当他正在吭哧吭哧当搬运工的时候,宋隐正在专注地盯着地上一丁点黑色的灰烬,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站起身,看向对面的韩少诚:“是符篆。”
这里是老镇,确切的说,是老镇齐大师的宅子,不过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白墙黑瓦的影子,入眼所及全都是断壁残垣,满目苍痍——经过昨天下午的那场大爆炸,还能留点断壁什么的,应该只是被殃及的边缘地带。
韩少诚面色沉郁,这件事太严重了,禁不住又确认了一次:“你确定?”
宋隐:“确定,百分之百是符篆用过之后留下来的灰烬。”
韩少诚:“可以确认是哪一种符篆吗?”
宋隐摇头:“我只能说不是安宅辟邪一类的符篆,那些符用过之后不会留下这种灰烬。”
“什么样的符才会留下这样的灰烬?”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符篆一脉的某些不传之秘,但宋隐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讲了实话:“应该是大威力攻击性符篆,具体是哪一种,单凭这些黑灰我推测不出来。”
韩少诚示意两名警察过来,看着他们用一个厚重的金属罩把黑灰及其四周给保护起来。然后他和宋隐边走边谈:“这些攻击性符篆一般是几阶?”
“至少是三阶高段以上。”
“现在还有人能够画出来吗?”
“林边南家的南老爷子是三阶,是不是高段我不清楚,目前来说,他是最有可能画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是前辈符师留下来的东西,保存到现在才用。”
好吧,其实他也有可能画出来,但鉴于这东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不要把绳套往自家脖子上引了。
中午的时候直升机过来接他,目的地却不是他以为的位于七里坡腹地的临时接待处,而是老镇齐宅,呃,现在应该叫“齐大师的旧居”了,韩少诚先到一步,带他过来辨认符篆留下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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