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荆世子朱祐炳,已经全都招认了?”
“是。世子招供,见潚确有谋逆之意,且已经筹划多年。”
这不合理。李慕儿暗自思忖,会不会是朱祐柄记恨着荆王,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呢?
可谋逆造反,是株连九族之罪啊!
“有实证吗?”李慕儿问道。若荆王真的筹划多年,不会一点痕迹也不留下,甚至很可能已有大笔军械。
“正在查。据探子回禀,见潚多置弓弩、筑土山、操演船马,广积生铁、收器械于江南。只是这些铁证藏匿在何处,我们还在找。”
“江南?”
“不错,大概是在近处收集太过显眼,迟早会被发现。所以这些武器军械都是远赴江南采购的。”
为什么是江南?李慕儿拧紧了眉头,与马骢默契对视一眼,一齐急急出了门去。
“老实点!如果你真要将功抵罪,就快交代,荆王的这些罪证,都藏在哪里?”
被马骢狠力一推,墨恩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他却佯装无事,冷笑一声道:“我就算老实交代,你敢信吗?”
“我信。”
马骢还未出声,李慕儿就已开口在前。只这一句,便猛然让墨恩故作镇定的神色起了变化。
李慕儿还是没有看他,垂首注视着地面不知何处,这样的神情分明写满了逃避。而后她一字字清楚地说道:“你可以不说,我会自己去查。可你若说了,我便相信。你知道的,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墨恩默然,李慕儿亦再不说话,一人坐着一人站立,就这样两厢静静对峙。到最后,连马骢都不敢插嘴,只神色怪异地站在李慕儿面前,三人如夜晚田地里的稻草人一样安静晦暗,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不知僵持了多久,直至有人来叫用膳,墨恩才徐徐转身,对李慕儿妥协道:“我带你去。”
说完他就要去牵马。
不待李慕儿反应过来,马骢已替她问出了口:“去哪里?”
“江南啊。”
李慕儿一愣,眉头不由锁了起来。这一切会不会太过顺利?她此行本做好了恶斗的准备,不料阴差阳错之下遇见墨恩,居然并非阻碍,反而步步不战而胜?
好在江南就在湖广回京的归途中,只消稍稍绕一点路。李慕儿起身欲行,马骢却拦住了她的去路,拧眉道:“慕儿,你就不怕他有诈?”
李慕儿知道马骢一向对墨恩有成见,可眼下她实在没有时间再对他解释,又不能直接告诉他墨恩不会伤害她,思虑之下便反问道:“骢哥哥,即便他有诈,即便前路迢遥,你可愿意陪我,再一次犯险?”
像是吃下了定心丸,马骢直视着李慕儿虔诚的双眸,无法抗拒地点下了头,“好。从现在开始,我不问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跟着做就是。假如你错了,也不用担心,至少有人给你背黑锅的。”
李慕儿得到他的配合,嘴角一抿,举起手中的双剑,摇晃了一下那已显陈旧的剑穗。
时光荏苒,一直陪在身边的,唯马骢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