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为何寻我?”
嬷嬷的厉色,并没有让风入松退惧半分。盘旋在他心头由来已久的疑惑,今日终于得到了答案,他情不自禁想要说道个清楚。
“嬷嬷到如今还要替她打掩护吗?如果风某没猜错的话,她是李掌门的女儿,对不对?”
嬷嬷没有回话,神色却陡然暗了。
“当时我在米仓看到她使出的剑法,便觉得讶异。而后看到她手中的剑,便得以确认,她一定是李掌门的后人。只是,我一直以为她是男子,李掌门才会保下她。没想到,呵……嬷嬷,你不打算将事实告诉她吗?她父亲是西河派掌门,她理应接替掌门之位啊!”
“她不会愿意的。”
嬷嬷回答得斩钉截铁,倒让风入松不好接话了。他这个掌门是临危受命,当年李家忽然消失前,李孜省曾飞鸽传书叫他稳住西河派派众。
这一稳,就稳了六年多。
没想到,李家果然还有后人在世,李孜省对他们的威胁,看来并非无稽之谈!
“我有话要问你。”风入松尚在思索,嬷嬷突然正色道,“当年李家是因为一封密函揭发,才被……那封密函,是你干的吗?”
她说“揭发”,而不是“陷害”,意思已经很明显,密函内容并非空穴来风。可惜风入松对此一无所知,并不能给予她想要的答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拿全派上下的生死冒险?!”
他说得不无道理。嬷嬷在心中默默排除掉这个选项,又问道:“那,会是荆王吗?”
提起荆王,风入松不禁瞥了眼不远处的小院,那里受着伤的墨恩,何青岩来求他为他换衣时,他便认出了他是荆王的手下。
自从他接任掌门以来,西河派与荆王府一直是亦敌亦友的关系,全靠墨恩联络。而对于之前李孜省与荆王府的关系,他无从得知。
可粗略一想,害李孜省的也不该是荆王才对。“应该不会,唇亡齿寒,这个道理荆王还是懂的吧。”
不是西河派新掌门,不是荆王,那能是谁?
嬷嬷想不出个所以然,却听风入松反问道:“我看小姐能文能武,知道她绝非池中之物。可万万没有想到,小姐居然还是当今太子的亲生母亲!嬷嬷,不知小姐是有何打算吗?”
有何打算?嬷嬷暗自叹息,他风入松哪里会知道,李慕儿是个多么执着和重情的人,与她父亲,截然不同。
“你不必管她有何打算。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便该清楚你的本分。我不能在她身前露面,往后保护她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是自然。”风入松拱了拱手,“风某必定拼尽全力,保小姐无虞!”
嬷嬷安心点了点头,墨衣入夜,隐匿不见。
风入松没有立刻放下双手,而是摊开了右手手掌,掌心里,有个类似符号的黑色印记。他蹙眉望着,心下百般感慨:虽然猜测过李家还有后人,可没见着的时候总还抱有侥幸心理。如今,从前弥漫于心的噩梦似乎又要悄然降临,西河派不知会是怎样的前景?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李家的小姐,又不知会是个怎样的‘主子’……”背手负于身后,风入松故作镇定地往回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