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碗药真的有问题,而你又没有打碎它,是不是今晚你就死在这里了?”
李慕儿居然还笑了出来,站起来展开双臂道:“我才来这儿几个时辰,哪有很久?我这不是还没死吗?你呀,就是关心则乱。皇后只想我离皇上远些,倒也未必非得杀我。你放心吧,他会来救我的。”
“我可不敢拿你的性命冒这个险。”
“骢哥哥,我意已决,你又何必再多费唇舌。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世上除了他,就属你对我最好。可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吊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了,好好去找门亲事,正经成家才好。”
马骢的注意力果然瞬间被转移,瘪瘪嘴道:“你又在胡说什么呢?只许你傻,就不许我傻吗?”
“只许你傻,就不许我傻吗?”李慕儿反问,过去推着他往窗边走,一面还不忘交代道,“你得帮我去找一下银耳,她一定急坏了,你告诉她我很好。还有,下次你若能再来,把我未做完的女红活拿来。还有我的剑,拿来我好防身,还可以解闷……”
马骢听她絮絮叨叨说着,闷闷说道:“没有下次。下次我可不来了,活该你折在这儿。”
李慕儿停步,缓缓点头道:“哦,不来的话就最好了。”
马骢气的不轻。
李慕儿嬉笑开窗,发现牟斌立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遥遥望着东面皇宫方向,便忍俊不禁问道:“牟指挥使,看什么呢?”
牟斌回身看了她一眼,笑答:“没什么。你们说完了吗?说完我们赶紧撤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谢谢你来探我,快把你家这匹烈马带走,我怕他打我。”李慕儿拍拍马骢肩膀,又亲手帮他把面巾蒙上,目送他们远去。
初春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有风拂过脸颊,带着丝许夜凉,却是平静柔和。李慕儿的心里亦平静柔和。
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放弃她,可她不这么认为。
他一定会接她回去,他一定会。
突然的开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定睛一看,是赵掌司又端药而归。
这次却多了一只碗。
赵掌司将药当着她的面倒入两只碗中,对她说道:“女学士,喝药吧。”
李慕儿心想,她是怕她再砸了药碗,所以多备了一碗?甚至还把整个药罐都拿了来,看来是非让她喝不可了。
她无奈摇了摇头,随手拿过一碗,正琢磨着如何是好,那赵掌司却随即端起另一碗药,二话不说尽数喝下。
李慕儿震惊道:“姑姑这是何苦?!”
“女学士,”赵掌司放下药碗,用手揩了揩嘴角,仍旧恭谨道,“奴婢知道女学士怕这药有问题。皇后娘娘吩咐过,女学士若是不信,就叫奴婢一同服药,以证清白。奴婢哪敢不从?况且,奴婢可以保证,这药女学士近来一直在服,只是调理身子的寻常方子,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李慕儿更加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一定要喝药?我根本没病,这药难道是喝给别人看的吗?”
赵掌司但笑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