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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瑶最讨厌她弯着眼睛笑。璞玉轻叹,她们两还真是宿敌,抓对方软肋一抓一个准。
璞玉换完干净衣裳,坐在铜镜前,铜镜里出现一抹浅绿色的倩影。
璞玉头也不回,吩咐道:“绿枝,你去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
绿枝才绾了一半发髻,玲盯姐姐曾叮嘱过她,在为小主绾发时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为小主梳好了才可离开,十分为难,还是说出口:“可是还没有梳完发髻。”
李若言向前接过绿枝手中的木梳,朝着绿枝道:“你下去吧,我来。”
绿枝谢过李若言,退出屋内,只剩璞玉与李若言。
李若言放下木梳,伸出右手放在璞玉的额头上,轻轻放下心,还好温度是正常,轻轻吁了一口气。
璞玉笑着拉下李若言的手,握在手中,四目相对,问道:“言姐姐,这么急就跑过来了?”若言的发端,裙角还沾着些许雨水都未来得及擦去。
李若言拿起来木梳,替璞玉绾发,微微蹙眉道:“刚刚听说你被何梦瑶罚跪,担心你又发烧。”
她在殿中听到下人说璞玉被何梦瑶罚跪在青石小路上,淋得全身湿透。匆匆赶来看她,还好她没有发烧。
宫中琐事散开速度还真是快得让人害怕,准确度更是让人害怕。
璞玉失笑道:“言姐姐,我没有被罚跪。”
李若言想起,何梦瑶与璞玉就八字不合,这些年璞玉从未吃过半分亏,而何梦瑶见到璞玉就出言讽刺,总是被璞玉三言两语逼得怒发冲冠。
李若言笑了,道:“关心则乱,我急糊涂了。”
璞玉莹白纤细的五指搭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桌面,平静道:“今日逃过一劫,日后可能也免不了。”
何梦瑶依附着陈锦林,也许会随着陈锦林步步高升,那时何梦瑶执意为难她,她未必还能去这次一样逃过。
李若言蹙起眉头,问道:“玉儿,你有何打算吗?”
璞玉摇摇头,暂时没有。
若是她奋起反击,首先就是要得到恩宠,日日夜夜与宫中女子明争暗斗,反击成功了,她出宫的希望也随之化为了泡影;若是她一忍再忍,何梦瑶欺凌只会越来越过分,甚至会伤及若言她们,而她能不能安然的等到于莺找到晏希也是未知数。
这两个办法里经历的过程以及最终结果都不是她所期待,她不做选择。
璞玉轻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道:“千算万算,我还是算漏了这个宿敌。”
她和何梦瑶还真是宿敌,已经纠缠多年了,现在看来未来也要缠在一起了。不知道上辈子是她亏欠何梦瑶太多,还是何梦瑶欠她太多。
李若言绾好发,选了一只简单的发簪插在发间,无奈道:“别想了,先去吃饭。你出去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璞玉噗嗤一笑,笑得山浓水墨。
还真傻,考虑了所有人,忘掉了最重要的人——宋瑾。
李若言被璞玉笑得一头雾水,问道:“玉儿,为何突然发笑?”
璞玉收不住笑意,笑吟吟地说道:“我想到如何应付何梦瑶了。”
何梦瑶在惹她一次,她以她的右手保证,她会借别人之手让何梦瑶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