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好友也对他失望了,再也不见他们登门了,到现在只有戏志才同病相怜,明白寒门士子的艰辛,虽然自己的日子过得也不太好,还是不时的接济他。
郭嘉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斜睨着戏志才说:
“戏兄这是又发财了最近?来一趟又拿鸡又提酒,还换了件上等料子的新衣裳?莫不是休了嫂子,入赘章家娶了那个独眼五小姐了?”
戏志才白了他一眼,笑骂道:
“呸!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要入赘也该你去才对!我这把老骨头人家怕是看不中。但你这样眉清目秀的小后生,章五小姐指定会满意,那你以后也不用住这个狗窝了。每天绫罗绸缎,大鱼大肉的有人伺候着,多好!”
两人习惯性的互相损了几句,然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突然戏志才话锋一转,语气沉重的说:“其实……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就要去南边了。”
郭嘉笑容僵在脸上,有些猝不及防的说:“南方?去哪里?”
“会稽。”
“会稽……”郭嘉愣了一下,“你要去投张帆?”
戏志才摇摇头,“对了一半。我不是去投张帆,而是已经拜张帆为主了,大约很快就会随他南下了……”
郭嘉诧异的说:“认主?张帆现在在颍川?你们怎么会碰上的?”
“不是碰上的,他特地来颍川招募荀彧荀攸叔侄,我就厚着脸皮让荀攸带着我一起去见了他……”戏志才就把当天的事情跟郭嘉讲了一遍,接着说:
“当他说出十胜十败论的时候,我彻底震惊了。那一刻我知道他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明主,而且他并没有因为我不请自来而轻贱于我,也没有因为我贫寒出身而对我另眼相待。当他向我们发出招募的时候,当即我就答应了,荀攸沉吟片刻也答应了……”
郭嘉眼里异彩涟涟,幽幽叹道:“居然连荀攸都能折服,看来这张仁甫果然非同凡响!荀攸可是拒绝了何进和袁绍的……”
戏志才点点头说:“那是当然,袁绍、何进两个草包居然迎四方诸侯带兵入京,就冲这一点,如果我是荀攸也绝不会选他们……”
郭嘉叹道:“哎!那你也无需如此心急,如今局势不明,提前下注是不明智的……”
戏志才摇摇头,“奉孝,你才十九,还很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可我今年已经三十六了,已经不允许我再等下去了,错过了这次,难道眼睁睁看着我这一身才学随我埋进棺材里吗?……而且我觉得我这次压对宝了。”
郭嘉突然神色凝重起来,眯着眼睛问:“那戏兄今天来,不是告别这么简单吧?”
戏志才也神色凝重的打量着郭嘉,一字一顿的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如今我身为谋主,就不得不为我主谋划一番,我一人南下略显寂寥,你不如随我一起去会稽吃肉喝酒吧?”
郭嘉突然笑了,“让我猜猜,要是我说个不字,今天这顿酒不是给你践行,而是给我送终,对不对?”
戏志才也笑了,“知我者,奉孝也!毕竟我可没信心做你的对手,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两人你指着我,我指着你,笑的前俯后仰,撑着桌子面对面笑的眼泪都下来了。郭嘉叹道:
“哎,你也知道我身体虚,一到冬天都没法出门。听说会稽那边冬天也挺暖和,我早就想去了……”
戏志才笑眯眯的说:“那太好了,你屋里这些破烂就别要了,到那边我都给你换新的。车我都备好了,咱们走吧!请……”
“那敢情好,走吧!”两人大笑三声,说说笑笑,勾肩搭背的朝门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