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镬之鱼,期于消烂也。昔夫差承阖闾之远迹,用申胥之训兵,栖越会稽,可谓强矣。及其抗衡上国,与晋争长,都城屠于句践,武卒散于黄池,终于覆灭,身罄越军。及吴王濞,骄恣屈强,猖猾始乱,自以兵强国富,势陵京城,太尉帅师,甫下荥阳,则七国之军,瓦解冰泮,濞之骂言未绝于口,而丹徒之刃已陷其胸。何则?天威不可当,而悖逆之罪重也。”
“今江东之地,无异苇苕,诸贤处之,信亦危矣。圣朝开弘旷荡,重惜民命,诛在一人,与众无忌,故设非常之赏,以待非常之功,乃霸夫烈士奋命之良时也,可不勉乎!若能翻然大举,建立元勋,以应显禄,福之上也。如其未能,算量大小,以存易亡,亦其次也。夫系蹄在足,则猛虎绝其蹯;蝮蛇在手,则壮士断其节。何则?以其所全者重,以其所弃者轻。若乃乐祸怀宁,迷而忘复,暗大雅之所保,背先贤之去就,忽朝阳之安,甘折苕之末,日忘一日,以至覆没,大兵一放,玉石俱碎,虽欲救之,亦无及已。故令往购募爵赏,科条如左。檄到,详思至言,如诏律令。”
“没了?”
中年文士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了?”
“此文从何而来?”
“启禀严帅,张贼将此檄文贴遍江东六郡九十二县,此文是从探子乌城县外墙上揭来的……”
严白虎积攒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怒吼连连,一脚把桌子掀翻,各种物品散落一地,又把几个花瓶狠狠锤碎……
发泄一刻钟,等他微微平息,整个大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中年文士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严白虎鄙夷的看他一眼,冷冷的问:
“这张帆何许人也?兵马几何?”
中年文士回答:“关于张帆此獠,我们得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张贼未及弱冠,本是黄龙寨山贼头目,后来被前山阴县令方义海招安为讨虏将军,现在刚刚被加封为平越中郎将,嗯……手下约有万余人,能战之士最多不到五千。”
“岂有此理,黄口小儿,大言不惭,区区五千人马,也敢大放厥词,胡吹大气?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我严白虎如何在江东立足?吩咐下去,点齐人马,本帅要亲自率军踏平黄龙寨,取下张贼狗头,以泄心头之恨!”
“严帅,此事还需从长……”
中年文士话还没说完,被严白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还不滚出去传令!”严白虎不耐烦的吼道。
中年文士知道严白虎这是动了真火,这个时候谁的话也不会听的,何况他一贯独断专行,也不会听从别人的建议,只好黯然的下去召集军队,准备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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