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碎挡在眼前的藤蔓后一脚踩在他脸上,落地之后又抬脚就把那朵滚在泥里的小白花碾了个稀巴烂。
尽管碾碎了小白花,但满身狼藉的梵漠显然还不解恨,干脆又过去左右开弓的往苏藤脸上狂甩十几个大巴掌,将他好好一个帅小伙打成猪头样,然后愤愤然的骂道,“想死自己去死好了,老子还没活够呢!”
刚还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苏藤已经彻底丧失了攻击力,从他身体内部蔓延出来的藤蔓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枯,几秒钟之后就随着一阵风消散了。
梵漠刚才也被苏藤和幻觉小子联手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上半身都血肉模糊,左臂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折了。
他在别动局混日子的时候也只是a组,并没有见过这种类似于精神异能的b组成员,所以还真是不知道里面竟然隐藏着这种人物,因为着实手忙脚乱了几秒钟。
揍完了苏藤,梵漠也不管自己满身的狼狈,而是先将穆挽歌上下打量一遍,“没事吧?”
穆挽歌摇摇头,过去帮他正骨,“怎么处理?”
要是按照梵漠一贯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就把这俩混账杀之后快了,可眼下他竟然只是把人打个半残,那肯定是要有后续的。
梵漠刚要说话,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不堪重负的摩天轮终于哀嚎一声,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轰然倒塌,连地上的车子都被震得跳了几跳。
一代地标建筑就这么毁于一旦,不仅穆挽歌和梵漠倒吸凉气,就是刚被打到昏迷的苏藤也被惊醒,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摩天轮立着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壮观,倒下后更是无法形容,一时间断壁残垣……到处都是被殃及池鱼的受害者。
不说当时乘坐摩天轮的几十名游客都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生死不明,就是摩天轮倒塌后砸到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现场顿时一片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梵漠放开揪住苏藤的领子的手,一只脚踩在他胸口碾了碾,冷笑道,“这就是你们别动局整天挂在口头上的守护和平,狗屁!”
苏藤被他踩得差点吐血,不过还是白着一张脸犟嘴,“你个杀人凶手还有脸说我,他们都是因为你”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梵漠干脆又踩了他一脚,亲眼看着他真的吐血才继续说,“要不是老子天赋惊人,短短几天就脱胎换骨,说不定真要陨落在此!”
老实讲,哪怕他是自己这边的,但亲眼看着他不许别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可他偏偏又这么做了之后,穆挽歌还是有种微弱的羞耻感。
总不开口更显尴尬,穆挽歌好心问道,“他杀的人太多了,你是要替谁报仇?”
苏藤像看杀父仇人那样凶残的瞪了她一眼,“季哥,季飞扬!”
季飞扬?
穆挽歌和梵漠都愣了,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他死了,谁干的?”
他妈的上次围殴他们的仇还没报呢,谁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抢别人的架打?
“少装蒜!”苏藤的情绪异常激动,唾沫星子都要喷到穆挽歌脸上来,他惨白着一张脸吼,“梵漠,我没想到你不仅是叛徒,还是个敢做不敢认的孬种!”
梵漠少见的暴躁了,提剑就想砍人,“老子可没有替人背黑锅的爱好,分明就不是老子干的,认个屁!b组的白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法医都鉴定了,季哥是被人用剑虐杀的,事发现场也有许多剑痕,比对过后跟你们这两把剑完全吻合!”
真是活见鬼!
他们这几天正忙着吃喝玩乐,再不济就是去隔壁跟焦头烂额的黄泉进行下“友好交流”,又哪儿来的闲工夫去虐杀那个压根儿就不知道住在哪里的别动局小头头?
虽然从出道之日起就没少背了黑锅,但不管是穆挽歌还是梵漠,都对这种事情非常厌恶。
现在亲耳听到有人当面污蔑自己,不要说性格暴躁易怒的梵漠了,就是穆挽歌也觉得烦躁非常,简直忍不住要过去拧断这俩货的脖子。
可转念一想,假如他们真的下手了,岂不是成了恼羞成怒、杀人灭口?那可真是打死都洗不清嫌疑了!
摩天轮倒塌的动静太大,再加上刚才铺天盖地,活脱脱异种来袭的巨大藤蔓“怪兽”,一早就有人报了警,这会儿一溜儿七八辆巡逻车已经唔哩哇啦的呼啸而至。
在由远及近的鸣笛声中,梵漠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想斗争,简单粗暴的给予了苏藤一剑穿心的待遇。
苏藤完全没料到上一秒还在跟自己争的面红耳赤的前同僚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对自己痛下杀手,以至于嘴巴里咯咯溢出血来的时候脸上保持着愤怒,“你,你”
蚀月何等锋利,切骨碎肉都不在话下,一直到梵漠说完这些话,苏藤胸口才开始有滚烫的血液汹涌流出。
“我什么我,”梵漠没什么表情的把蚀月从他胸口抽/出,然后熟练地一抖,带点嫌弃的说,“为什么几乎每个将死之人都要说什么你啊我的,一点创意也没有。”
顿了下,他甚至还非常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唉,既然你都给我按了如此重的罪名,要是我不真的做点什么的话,岂不是辜负你一番美意?”
说完这话,他竟还往远处的河面扫了眼,略显遗憾的感慨道,“可惜可惜。”
可惜那个幻视小哥儿被丢到水里去了,不然一起解决掉也是好的。
心脏上面被刺了个洞,苏藤不过挣扎了几秒钟就咽气了,但一双眼睛还是瞪得老大,里面满是怨恨和不甘。
“小师妹,走吧。”
穆挽歌嗯了声,路过苏藤的时候伸出手去往他双眼上抚了下,然后转身离去,只剩满是嘈杂的空气中隐约飘来似叹非叹的唏嘘。
“傻子。”
抓着一点别人丢下来的鱼饵就迫不及待的过来送死,不是傻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