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邱大哥一个人在前头,不大妥当吧。”
两人明显就是有秘密讨论却不告诉她的样子。
鉴秋对着曹掌柜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轻声道:“小姐的聪明才智可都全放在赚银子的念头上了。”
曹掌柜呵呵地笑,“你这丫头,轮不到你替东家瞎操心,你才多大年纪。”
该操心的也是那些少年儿郎们,曹掌柜继续摸着胡子呵呵笑。
真是春风送暖啊,他这老头子如今是越看越觉得有趣了。
苏容意没听到他们的嘀咕,她稍微整理了下仪容说:“鉴秋,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等我。”
曹掌柜唤住她:“东家,你虽着男装,形容却还是女儿姿态,正好今日外面日头大,你带上个草帽再出门吧。”
苏容意想想也好,便带着一顶不知哪个亲手编的草帽不伦不类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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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意走到保宁堂门口,看见何晏闻正在哄一个被抱在妇人怀里的小儿,妇人满脸郁色:
“何大夫,您给我们家狗娃开这么贵的药,咱家吃不起啊……”
何晏闻说:“药可不能将就,需得吃满十剂方可见效。”
那妇人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何大夫,您行行好,十剂药的药钱是我当家的半个月工钱,这可怎么成啊……”
何晏闻于心不忍,“要不您先在账上赊一赊……”
说罢回头对柜台内的小伙计喊了声:“四喜,能不能给这位大嫂赊半个月的药钱?”
小伙计头也不抬地回:“第四个了,何小大夫,您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工钱都给这些病患赊没了,我管不了,您自己和掌柜的说。”
何晏闻有些尴尬,“大嫂,真是对不住了,要不您回去问左邻右舍借借,孩子的药不可以不吃啊……”
那大嫂又苦求了一顿,何晏闻急得满头大汗的,实在是没有主意了,那大嫂才抱着孩子边哭边走了,还越哭越响,走到苏容意跟前时,已经哭喊着:
“这些没良心的药铺医馆啊,真是阎王爷的索命殿,我可怜的孩儿啊,可别这么去了啊……你做了鬼可别怨娘啊,去找那些黑心肝只知道挣钱的庸医讨债吧……”
边哭边走远了。路边有行人指指点点的:
“真是可怜啊……”
“是啊,大夫们哪管救命,可只知道收钱的。”
“保宁堂的何大夫医术是好,人家可只给贵人治病她难道不知道么?这娃子找个游方郎中治治也就是了……”
苏容意踏进保宁堂,小伙计扫了她一眼,看到她头上的草帽也愣了愣,随即冷淡道:
“是抓药还是问诊啊?”
苏容意说:“问诊。”
小伙计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咱们这里的何大夫您是见不着了,最有资历的张大夫出门看诊了,您若想请他瞧病,先付些银子,这里给您留个条儿。若是寻常小病,咱们还有一位坐馆的何小大夫。”
“就这位何小大夫吧。”
苏容意掀开竹篾,见到里头的何晏闻正在案前埋头苦写,依旧是一脑门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