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被生生割掉,悬在华都城门前示众,奴婢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为司徒家百余口报仇雪恨。”
叶菀擦干她的眼泪,“不怪你,要怪就怪下手之人太过狠毒,现在我回来了,咱们一定要把这笔血债全都讨回来。”
钟念眼神坚定的点点头,“善恶终有报,当年沈千依鼓弄景玄灭我司徒全家,事后沈家不也被景玄削了权,现在她只是空有个皇后的名头罢了,景玄根本就不信任她。”
叶菀思附了一会儿道,“这两个人离心对我们是有利,只是沈家现在虽然有败落的迹象,可毕竟还有些权势,你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胭脂醉就不要种了,那点毒性根本要不了人命,再说就让她这么轻易的死掉,岂不便宜了她。”
“小姐说的是,奴婢以后都听小姐的。”
叶菀怜惜的抚上她的脸,“这些疤痕是在落崖的时候弄得吗?”当年年纪最小的梅儿是三个丫头中最爱美的,可如今这副容貌却让人看了心惊。
钟念垂下眼帘,苦笑道,“当年落崖时是落了些疤,不过这道最深的是奴婢自己划得,这样便再也不会有人能认出奴婢,每次对镜也不忘提醒自己当年的恨。”
叶菀眼角垂下一滴泪,“梅儿,辛苦你了!”
钟念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充满期望,“奴婢不觉辛苦,小姐,奴婢现在叫钟念,梅儿两个字千万不能再提了,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能,这宫中到处是沈千依的眼线,小姐您也要小心。”
叶菀点了点头,门外却传来语彤的声音,“小姐,您还没睡吗?在跟谁说话呢?”这时她才想起,方才已经将香炉给灭掉了。
钟念紧张的握起峨眉刺,叶菀向她摇了摇头,让她不必紧张,对门外说道,“我睡不着在念书呢,这大半夜的屋里除了我还哪有别人。”
语彤推开门果然看到叶菀捧着书坐在床头,“小姐快睡吧,要不明早可起不来了。”说罢将门掩好,面上却露出疑色,她方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钟念从门后走出来,向叶菀福身道,“小姐,奴婢不便就留,以后若有机会奴婢再来看您。”
叶菀看着她消失在窗口的身影,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单的,那场屠杀即使再怎样掩盖,也终会有人记得的。
又过了几日,边关彻底平定,景玄对邵燕青的态度也一点点转淡,原来日日陪在碧霞宫的景玄,今日却意外的来了紫竹轩。
叶菀闲来无事正在院中打理花草,听到通传声时还有些不信,愣神的功夫景玄已经走至近前。
看到她满面惊讶的神色,笑道,“几日不见便不认识朕了吗?”
叶菀缓缓福身后,似是吃味儿的说,“碧霞宫的牡丹开得正艳,皇上怎么有空来紫竹轩这般冷清的地方了?”
景玄爽朗的笑了两声,手指滑过她的面颊,声音中含着宠溺,“你这么说便是怪朕冷落你了,朕虽身在碧霞宫,可心却是在你这的。”
叶菀心中不觉冷笑,面上却含着娇嗔说道,“臣妾不敢怪皇上,后宫之中姐妹众多,皇上的心不知要被分成多少半,留在臣妾这的恐怕还不如针鼻儿大吧?”
看多了后妃们的端庄大度,景玄倒是更喜欢叶菀的小气骄矜,执起她的手说,“好了,朕不是来了吗?这阵子亏待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朕说。”
叶菀知道他只是一时新鲜,若只一味儿的予取予求,时日长了必会惹恼景玄,便笑笑说,“皇上还真把臣妾的话当真了?臣妾只是逗着您高兴呢!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求皇上开心便好。”
景玄拉着她一起进到寝殿,欣慰的说道,“还是朕的菀儿懂事,脚伤都好利索了吗?太医怎么说的,会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