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银丝碳用,回头我就让人给娘亲送过来。”
说的大方,心里却有些滴血。库房的东西,她虽然搬走了些,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全弄走,十多件古董,拿出去也能换个十几万良银子。
可这会儿偏偏不能拿出去卖钱,放在手里,那就是死物了。六千两银子说多不多,国公府一年的嚼用。但说少也不少,老太太当年是继室,出身定然不能比原配高,不说是小门小户,却绝对不是高门大户,再加上老国公生怕儿子受委屈,特特寻的娘家没多大出息的,嫁妆算下来不过一万两。
二夫人比老太太强,嫁妆都翻倍了,可翻倍了也不代表手里头就有这么多银子。
六千两,私房钱的一半了!
拿出钱匣子的时候,二夫人心口都在滴血,咬咬牙,叫了身边的嬷嬷:“那几件东西里面,不是有一件白玉貔貅吗?拿出去卖掉,少了三万两不卖!”
那嬷嬷有些迟疑:“万一被大夫人发现……”
“大嫂又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儿干去当铺或者古董店转的,再者,你不会找一偏远的地方卖吗?就卖到通州,或者应天府,偷偷摸摸的让人去卖。”顿了顿,又说道:“就算是被发现,不是咱们去卖的就行了。”
“是,那老奴这就去办。”嬷嬷赶紧应了一声,二夫人捏着银票,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递给了身边的大丫鬟:“回头给老太太送过去,要什么银丝碳,要我说,竹炭就差不多了!”
大丫鬟犹豫了一下:“夫人,这银子是给霏姑娘和大姑娘买银丝碳的,那二姑娘那儿……”
二夫人气的脸都红了,但她就宁宝珠这么一个姑娘,心里恨不得咬宁霏两口,也不得不再次拿出三千两银票,匣子一下子就空了一半,可把二夫人给心疼的,大丫鬟都不敢看了,急匆匆的拿了银票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马欣荣倒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她想也知道,以老太太那抠门的样子,这银子十有□□会是二房给拿出来的,吃了那么多,吐一点儿是应当的。
院子都安排妥当了,接下来就是给宁念之找伺候的人了,马欣荣拿着名册翻看,还要问陈嬷嬷几句:“这个廖嬷嬷,家里是什么情况?家里有几个人在咱们府上当差?都是在什么地方当差?”
“对了,我记得你也有个孙女儿,今年几岁来着?”
“先多找些,到时候再让念之自己选。”
陈嬷嬷一一记下来,国公府家生子不少,适龄的女孩子也有不少,按照马欣荣的意思,大丫鬟四个,得挑选已经懂事儿的,但年纪也不能太大的,至少能在自家闺女身边伺候五六年的。
五六年之后,念之十几岁,正好换一批丫鬟,这换上来的,就能伺候到念之出门了。用熟了的丫鬟带出门,也不至于到了新地方恐慌什么的。
父母为子女,通常都是想的长远的。
“还有东良身边的小厮,现下有个书童是老爷子给的,但这一个都肯定不够用的,原先在前院伺候的,让东良瞧着,能留着的就留着,不能留着的也换了,这小厮,得配上四个,两个跟着出门,两个留在府里,这么算下来,我倒是觉得咱们府里的人有些不太够了。”
“夫人的意思是再从外面买点儿?”陈嬷嬷问道,马欣荣皱眉:“咱们刚回京,立马就从外面买人,倒是有些太张扬了,暂且不用买,实在不行,有年轻的媳妇子也行,念之那院子里,得放些稳重的,她那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整天胡闹。”
陈嬷嬷忍不住笑:“自然是像了夫人的,姑娘这样子,和夫人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马欣荣摇头:“嬷嬷可不要胡说,我小时候,那可是十分乖巧听话的,念之这样子,定是像极了国公爷小时候的。”正说着,就听见门口笑声:“什么像极了我小时候?”
马欣荣忙起身迎上去:“说念之呢,小小孩子,整日里调皮捣蛋。”
宁震伸手摸摸下巴:“女孩子这样倒是挺好,我瞧着她整天跑来跑去的,倒是比一般女孩子身体好,一年到头都不生病的,像是宁霏这样的,身子有些弱了。对了,你不说库房有些空吗?爹刚才叫我去了,这些你拿好。”
马欣荣接过来看了一下,就有些愣:“这些地契和铺子……”宁震不在意的坐在软榻上,端了一杯茶抿一口:“就是咱们国公府的,以前爹不放心,现在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