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晓得娘亲一直对萧睿印象不错。毕竟,从小,萧睿在长辈们面前便是谦和有礼的,而目下,他虽立了功,表面上却一点也不居功至伟,行事愈是低调得很,不是张扬之人,倒更是让人心生好感。
自然了,若不说这些,单论那拔尖的容貌也是分外让娘亲顺眼的。
这一点,苏寻也真是随了娘亲,撇开一切,她怎么看萧睿,都觉得甚入眼。但,一想起他本性残暴,即使再顺眼,也不敢再多瞧上一眼了。
这会儿,听娘亲提起萧睿,苏寻想起,荀九其实并未亲自见过萧睿,只是听太后提到那么一茬,而她虽见到了,可也只见到背影,哪里晓得他的身份,也更不会多加留意的。
苏寻抬眸,见着一身银底云纹锦裙的陶氏,略施薄粉的精致脸庞微笑着,真是一副期待的模样,她微撅了唇,蹙起眉头,却是故作疑惑道:“娘亲,徐王世子是哪个?”
陶氏见女儿面露疑惑,倒没有惊讶,想来那时女儿也不过五、六岁,重病一场,脑子一直不大灵光,这七年又不曾与徐王世子见过面,不记得也正常。
陶氏想了想,却是不慌不忙提醒道:“便是你小时候追着要嫁他,后来你被绑架,还曾救了你一命的那个徐王世子啊。”这说的都是印象极深的事,倒是不怕小丫头记不起来。
这么一说,苏寻只觉得头皮一紧,却是生怕娘亲再说什么,立即作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是他,我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
只是话一出口,立即又听陶氏顺着话头道,“是么?那倒正好,改日,我叫你二哥带徐王世子来府上坐坐,这救命恩人的模样怎么能忘?”
苏寻一愣,娘亲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老提“救命恩人”这四字,难不成还让她“以身相许”么?且怎么突然就提起要让萧睿来府上了,还是让二哥带来的,她可顶顶不希望二哥与萧睿牵扯在一块了。
虽上回问了二哥,晓得他对萧睿只是兄弟之情,但这日日相处的,萧睿又是诡计多端的,难保一不小心就被带“弯”了,那到时,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而目下,娘亲既已提了这话,恐早就打定了主意,苏寻自是不敢提反驳之话,只微微颔首,点头称好,可心里暗道:她可得真的尽快找个机会让二哥认清萧睿好男风,若不然,再相处下去,指不定二哥就变了……
……
这厢,一路疾驰回府的萧睿刚下马车,回了府里的书房,就有下人递过来一封信,是徐王留下的,信里寥寥数笔,只说他已离了京都,去塞北散心去了。
“她也去了么?”萧睿阅完了信,面无波澜道。
这话里的“她”便是生活在府里的那个女人,她被父王唤作“颖夫人”,在府中上下是不可说之人,于他而言,也是个既陌生又熟悉之人。
但不管如何,他得承认颖夫人是个传奇般的女子,论武艺,她身手比得上任何一位训练有素的暗卫;论才识,她颇有自己见解,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运用于经商,运用于教学,甚至研制武器上……
还有,在笼络人心上也颇有一套,比如目下站在面前的送信之人,是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鬟,面黄肌瘦的,应是前不久被她从边关带回来的孤儿,这会儿,她垂着脑袋,听闻他提及颖夫人,立即眼眸亮亮的,恭敬地点头称是。
真是一副崇拜的模样,是呢,却连他也有些佩服,但若不是他的娘亲就好了……
萧睿面容平静地收好信,若有所思,可当幽幽目光落在了书桌上多出来的一卷画轴上,他唇角微上,也不多言,只道:“无事便退下吧。”
而待那小丫鬟退下,萧睿缓缓打开了画轴,一副桃花图便入了眼眸,桃花朵朵,粉色烂漫,虽算不得上佳,可只要是那人儿的手笔,自然怎么瞧也喜欢。
这时,屋子暗处也缓缓走出了一黑衣人,瞧其身形却是上回随行的马夫,他行至萧睿面前,一双眼眸瞧了眼萧睿,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拿出纸条,道:“主子。”
萧睿放下画卷,瞥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正是关于那人儿今日的事,有些预料之中,有些意料之外,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尚未离开他的控制。
萧睿想着,轻轻揉了纸条,此刻,黑衣人似想起了什么,瞧了眼面不改色的主子,却又为难附耳低语了一句话。
而这话甫一入耳,俊美的脸上立即皱了眉头,一双眼眸也微微眯起,明眼人,一瞧便知他有些怒了,黑衣人站在一旁,自是低了头,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萧睿也沉默,他皱着眉,随时似想起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他扬了扬唇,从桌上执了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句话,便递给黑衣人道:“送去荣国公府。”
……
入夜,月亮昏晕,星光稀疏,不时有微风吹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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