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安好,在下玉门沈世卿。"沈世卿礼貌的朝萧祈涯作揖。
萧祈宁和霍青敏隔着人群对望一眼,萧祈涯这是中了魔障了,竟是随便与一路人称兄道弟的攀谈起来了,两人无奈,只得耐心观看。
萧祈涯走出人群,走到沈世卿的身后,看了一眼沈世卿所作的画,大声夸赞道,“江某瞧着这画,弯弧挺刃,植柱构梁,不假界笔直尺。虬须云宾,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游刃余地,运斤成风。实乃少见,果真是名家。”
霍青敏探出脑袋,想瞧瞧那画究竟有何奥妙之处,却是只见一角,也觉得无甚出奇。
沈世卿笑,眼里全是赞同和欣慰,却还是朝萧祈涯谦虚道,“江兄过奖了,世卿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江兄这般懂画,应是行家才是。”
众人瞧着两人在那你来我往,不禁觉得有些无趣,一个青衣袍子的少年朝那沈世卿喊道,“沈世卿,你究竟是要卖画还是不卖?”
那沈世卿斜了那青衣的少年公子一眼,脸上神情转而变成冷淡,“今日沈某遇见知己,这画便不卖了,这位公子请回吧。”
那刘公子气恼,这沈世卿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扫了自己掩面,不禁扬起头横道,“沈世卿,你可知我是谁?”
沈世卿淡笑,声音却是冷冷的,“我管你是谁?”
好狂的口气!霍青敏又将沈世卿打量了一番,见他倒也是衣袂飘飘,不似穷困书生的样子,反倒像是个大家公子,怎会在此卖画?
那青衣公子恼羞成怒,朝沈世卿指道,“我告诉你,我爹是刘政。”
刘政,便是德郡的郡长。
沈世卿却是不理睬那青衣公子,转过来和萧祈涯继续笑道,“不知江公子对春、宫、图可有研究?”说着便笑着看萧祈涯。
萧祈涯大笑,“偶有研究,倒是不深刻。”
众女子听的他们二人这般说,早已羞红了脸,暗骂一句登徒子便纷纷掩面离去了。霍青敏嗤笑,果真是斯文败类,道貌岸然。
围观的青年公子们倒是围得更加近了,恨不得上前去搭话才好。而此时所有的围观者中,便只有霍青敏和萧祈宁以及她们所带的丫鬟是女子了。
而那被忽视的刘公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气愤的跺两脚,指着沈世卿道,“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
而一旁那刘公子的小厮忙在一旁劝道,“少爷,如今皇上在咱德郡,咱还是忍忍罢,待皇上走了,我们再教训教训这沈世卿罢。”
那刘公子见众人看自己,愤恨的看了一眼沈世卿,一甩袖子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去了。
霍青敏见那刘公子走后,又掉过头来见那沈世卿,只见他仍是坦然自如的和萧祈涯在那里谈笑风生,又拿起一幅画,慢慢的打开递给萧祈涯,“江兄请看。”
萧祈涯看了那幅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萧祈宁,朝萧祈宁笑的忌讳莫深,萧祈宁则是一脸的茫然。
沈世卿顺着萧祈涯的视线看去,竟还有两个女子在围观。两人虽都带着帷帽,但从两人的衣着打扮来看,以及身后的丫鬟家丁,定是世家小姐,不禁在心里对霍青敏和萧祈宁颇有不屑,好不知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