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看就不好相与,眼里都是戾气,可是对上官驰却俯首帖耳,还认真的办了这许多事。
上官驰摸摸她的脸,看见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急冲冲的涌向卫生间方向。
凌非墨这才惊觉,她的堂姐貌似消失很久了。
“凌香呢?”她翘首望。
上官驰也跟着望过去:“管她去死。”不知沈择做了什么,为什么叫来了救护车,别是被人玩死,那可有的看了。
凌非墨扑哧一笑:“对哦。那女人一肚子坏水,顾晴就是她找来的吧。”
上官驰赞叹的捏捏她手指:“外面的记者也是她找来的。”
“幸好你之前联系了下属,要不然,我现在就是不认亲妈的白眼狼。”凌非墨越想越好笑。
“她约你,我就觉得不对,你没有害人意,别人却有伤你心。我只是找人查查附近有什么不妥,谁知就查到了这些。不过,你放心,她用的招数,我悉数还给她了。我的墨宝,她还不配算计。”
两人说着话,就见担架抬出来一个女人,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凌非墨听出声音,正是凌香。
刚想问,就听见抬担架的医生边开路边大声说:“来,让让,孕妇急诊,请让下。”
凌非墨大眼睛咕噜噜的定住了。孕妇?凌香?她慢慢的看向上官驰,谁知也看见上官驰一脸懵懂。
“凌香有了孩子,呵,太戏剧性了。”
上官驰嫌弃的皱皱鼻子:“谁这么不开眼。不过,要是上官浩的可就真热闹了。”
“怎么说?”
“唐娇家完了,她爸爸被双规,罪名确立。她也怀了身孕,老爷子正发愁这事。”
上官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笑话。
凌非墨纳闷:“那就结婚啊,有什么可愁。”
上官驰哂然一笑,他的墨宝不懂,上官南的官商联合梦,已经破灭了。想悔婚,孙子也想要,可不两难吗。
“走吧,带你回去看电视,你一定会感兴趣。”上官驰站起身,又伸手拉起凌非墨,打断了宝贝的沉思。
两个人亲亲密密的走出星巴克,上官驰扔下几张钞票,算凌香和顾晴走狗运,让爷请客。
回到白家,老爷子睡醒了在客厅看电视呢。
他看见两人进来,开心的招手:“快来,快来看,凌家真是太不像话了。凌家大小姐,继凌家少爷入狱,再爆丑闻,公然在咖啡馆与人*,还被狗仔拍个正着!”
画面简直是高清,凌香那满脸陶醉的表情,还有对男人扯衣服的急迫,都让人感叹,这哪里是名门女,简直是av女优啊。凌非墨嘴角直抽抽,哪个记者这么缺德,连这个都录得着。
沈择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好像感冒了,唔,喝杯感冒冲剂吧。
上官驰移开目光,摸摸鼻子轻咳,沈择,真(干)不(得)厚(漂)道(亮)!
“我一口回绝的对,你们看,就他家的人品……”白老爷子突然尴尬的住了嘴,端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凌非墨才不管后半句话的意思,她关心的是前半句:“你回绝什么了,爷爷,凌家来人了?”
白笑风失笑,鬼灵精这也听得出来:“是啊,凌荣福和凌家瑞刚走。”
凌非墨和上官驰面面相觑,一起看向白爷爷,上官驰冷笑:“他们有脸上门?”
白笑风也冷笑:“可不,人若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凌荣福说,他豁出一张老脸,来求我放过他的孙子……哈哈哈,我放过他的孙子,谁来救活我的孙女儿!”瞬间,老人眼眶泛红,一时老泪纵横。
凌非墨跟着眼圈红了,拉着老人的手,哽咽道:“爷爷,咱不理他,坚决不饶。”
白笑风擦擦眼睛,坚定地点头:“嗯,不饶。爷爷把他们赶走了,好孩子,你和他们不一样,凌家倒了,你还有白家,别怕。”
凌非墨把脸靠在老爷子的胳膊上,泪流不止:“爷爷,我不是他们家的,我不是他们家的……”
白笑风被她吓住,连声安慰:“好好,不去他们家,咱不认他们。好了,乖囡囡,不哭。”
凌非墨听到乖囡囡一个词,放声大哭。这是以前爷爷最爱叫她的,她以为再也听不到了。她哭得酣畅淋漓,重生后第一次开心的、放肆的、心甘情愿的大哭,不同于和上官驰闹别扭和好时的哭泣。
上官驰在一边束手无策,他想搂过来,却被白老爷子抢先,很是着急。非墨的心他最明了,想认不敢认,最是神伤。
看凌非墨还是哭,白笑风忍不住说:“要不然我开记者会,认你做孙女?”
凌非墨哭着摇头,打着哭嗝:“呃,不……要,我,呃,就是,你的呃,孙女。”认的怎么能和真的相比,再说,她只是想哭一哭而已。
白笑风笑着拍她的肩:“哈哈,好,你就是我的孙女,不开记者会也是。那……”他小心翼翼的问:“咱可以不哭了?”
凌非墨羞惭的捂住脸,哎呦,上官驰还在呢。
上官驰终于得到机会,把她搂进怀里,对白爷爷说:“爷爷,非墨今天被吓到了。我送她回房歇歇吧。”
“怎么还被吓到了呢,那等会说,你先带她去躺会儿。”老爷子很着急。
上官驰不由分说,当着白笑风的面拦腰抱起还在害羞的人,大踏步的走去她的客房。
“阿驰,我刚才,有点激动。”凌非墨在他怀里呐呐的说。
上官驰嘴角一弯:“嗯,所以带你来平静一下。”
凌非墨乖巧的环住他:“我好想告诉爷爷,可是我怕他受不了,也……不信。”
上官驰皱眉思考:“也是,挺难信服的。”
“那你怎么就相信了?”凌非墨抓住他的衣襟。
他不可一世的说:“我不一样啊,我是医学天才。”
“切!”凌非墨被逗笑了。
来到房里,上官驰把她轻轻放到床上,也跟着坐下,环着她的肩膀:“我相信,是因为我从车祸那天就一直和你在接触。而且,我没有先入为主,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也许会认为你是别有用心,会误会你。所以,先不急着说。宝贝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事要等契机,你不用怕,因为你还有我。”
凌非墨轻轻歪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上官驰怜爱的蹭蹭她的发顶:“至于顾晴,是跟你爸说一声,还是我来处理她?”
凌非墨笑睨他:“你处理,估计和我爸没啥区别,顾晴都没有好下场。”
“那种人,你觉得配有好下场吗?”想起顾晴的嘴脸,上官驰就想抽她。
“哎,毕竟,她生养了凌非墨啊。”
“生,也许,养,未必。沈择的记录里,凌非墨的童年可是不幸福。她能顺利地长大,也算她生命力旺盛。”上官驰撇撇嘴。
凌非墨沉默,为那个已经魂散的女孩儿默哀。
凌香在医院里还不知道自己臭遍了大街,她现在担心自己的摇钱树,腹中的宝贝有没有事。
妇产科的大夫眉头紧皱的走进病房:“凌小姐,您需要做些化验。”
“怎么,我身体一向很好的。”凌香坐了起来。
“你腹中胎儿的胎心率不太正常,我们怀疑,这个孩子不健康。”医生委婉的说。
凌香把被子一掀:“你们这什么破医院,我要立刻转院!”
医生立刻耸肩摊手:“随便,不过,换到哪里都是这个结果。”她遗憾的走出病房。
凌香像是被点住了穴,颓然的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