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妈妈穿的是第一次见面时,非墨帮她选的旗袍,身段依旧窈窕,气质雍容。
老爷子看到二人来到,气早消了,只要孙子来了就好。
“心宁,你也陪这小子来这么晚。”老爷子稍稍埋怨一句。
沈心宁温雅的笑:“阿驰出差刚回来,我看他太累,就让他眯了一会儿。”
事实上,是上官驰不想来这么早。
上官南老爷子一听,立刻担心的看向孙子:“那是该歇歇的,正好要开席,阿驰要不要陪在爷爷身边?”
上官驰疲累的捏捏鼻梁:“不用了,都是长辈,我还是跟同辈在一起吧。”
老爷子也不强求,笑笑:“也好,别忘了照顾好你唐娇妹妹。心宁呢,你就去和你大嫂坐。”
沈妈妈温婉点头,她是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阿驰才回来上官家,如今阿驰已被承认,她来不来都行。
上官驰在老爷子讲话的时候,开始找凌非墨。
宾客满堂,想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可是无奈有些人气质出众,人在哪里,就如同鹤立鸡群。
上官驰嘴角微微上扬,锁中目标,正待过去,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大喊:“阿驰哥哥,你回来了!”
上官驰脚步不停,似是没听见。唐娇款款跑过来,拦在他面前。
“你来的好晚,人家等你半天了。”娇美人有些微喘,以最美的角度看向上官驰。
“等我做什么,开席的话你就找个地方坐。”上官驰瞥见段凛笑着和凌非墨说话,语气更冷。
唐娇被他的话冻住,阿驰哥哥怎能出差回来就变得这么淡漠呢。
顺着他的目光,唐娇看到了源头,原来又是她!她双手捏在一起,强迫自己自然微笑:“我陪你过去坐那边一桌,好不好?”
上官驰睨她一眼,大踏步的走过去。
唐娇咬咬唇,眼睛一转,还是跟在了后面。
段凛和凌非墨坐在离主位较远的一桌,胡立曜眼疾手快的坐在了段沐身边,花明哲只能哀怨的坐在好友身旁。
上官驰走过来,俯瞰着段凛:“段院长也来了。”
凌非墨听到熟悉的声音,不觉垂首,因着那通电话,她有点不敢面对。
段凛微笑:“应该的。听说你出差了,没想到大学也这么忙。”
上官驰仰脸,似是在望天,实是压抑住想揍人的冲动。
“阿驰哥哥,我们坐这里吧。我喜欢这,正好离爷爷远远地,这样不拘束。”跟过来的唐娇想坐下,看看左边是段凛,一脸冷淡的样子,那边是花明哲,一脸生人勿进,她竟然没敢一屁股坐在去。
凌非墨抬起脸,上官驰正看着她,眼里有丝温柔一闪而过。她望向桌上的菜,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上官驰不着痕迹的弯弯嘴角,坐在了段凛身边,唐娇连忙靠着他也坐下来。
“应该还有几个菜,饿了先吃吧。”上官驰怕凌非墨饿到。
虽说他是主人家,让菜是本分,但是若没有凌非墨,他管别人去死。
段沐最喜欢听这句话,拿起筷子:“理事,这是你说的哦,我们开动了。”
段沐一动,胡立曜立刻跟着动,其实别的桌上早已经喝起了酒,他们算是守礼的。
凌非墨想喝点汤,视线移到汤碗上。
上官驰起身,隔着段凛拿起她的碗,自然的给她盛了一碗燕窝,不顾众人大睁的双眼:“喝些汤,对身体好。”
凌非墨说声谢谢,更自然的拿起汤匙开始小口的喝。
上官驰嘴角噙着笑意,给自己也捞了一碗,这两天口干舌燥的,是该温补一下。
唐娇瘪着嘴,轻轻拽拽他的下摆:“阿驰哥哥,我也想……”
上官浩这时带着未婚妻和祁峰一起走过来,看看空座齐齐坐下。加上他们三人,正好凑够一桌。
“阿驰,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上官浩笑吟吟的,很有大哥对弟弟的包容。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喝着汤:“还不是被你抓到了。”
“哈哈,可不是。阿峰,这就是我二弟上官驰,帝都大学的新任理事。”上官浩和祁峰介绍道。
因为祁峻的关系,上官浩想摸一下祁峰的底,所以今晚一直和他在一起,聊来聊去,就聊到了上官驰。
祁峰站起来,伸出手:“原来你就是上官理事,久仰。我是祁峰,来自乾城。”
上官驰懒懒的伸出手和他一握,他从来不讲虚面,对不喜欢的人,一向我行我素。
祁峰笑容不减,握了手才再次坐下,就连段凛都暗道这个男人心有丘壑,不是真傻就是太能忍,而他一定是第二种。
上官驰自然的又给凌非墨搛菜,段凛眉头打结,不好直言,只好也给非墨夹菜。瞬间,凌非墨的小盘子里高如小山,她放下筷子,看着菜盘静默,然后视线淡淡的从段凛脸上滑到上官驰脸上。
凌香今晚不说话就会憋死,见状故作风趣的说:“看,我妹妹就是受欢迎。”
唐娇猛地站起身,她受够了。桌上众人除了上官驰和凌非墨,都看向她。
凌香冲她摇摇头,笑着说:“娇娇妹妹想喝汤,跟姐姐说,我给你盛。”
唐娇只好慢慢坐下来,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郁闷。她今晚费心打扮,不但没得到一个真心赞美,就连心上人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唐娇食不知味的拿着叉子,在牛柳上叉来叉去。
凌非墨看着餐盘里的食物,叹口气,她实在没胃口了。喝一口橙汁,打算不吃了。
“我去下洗手间。”凌非墨凑在段沐耳畔说。
段沐悄悄问:“我陪你。”
“不用,我饱了,你快吃。”
段沐坏坏的冲她眨眼,好吧,非墨确实一直被投喂,比自己幸福得多。
凌非墨悄悄的起身,离开餐桌,经过一道道屏风,自然也就看到了一桌桌你来我往喝酒热闹的景象。
她摇头苦笑,今晚是什么事!上官驰今晚有些犯二。
她突然想起一本书,上面说,如果一个成熟冷静的男人在面对一个女人,既小心眼又孩子气时,那么他是对她敞开了心扉。如果这个男人始终风度翩翩,温和有礼,那么抱歉,他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凌非墨想起这番话,看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上官驰,对她,是真的。
出来时,她粉面如花,看起来更形娇美。
一个喝了两杯就不知东南西北的男人,正倚在墙上闭目养神。
凌非墨进来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个人,她皱眉想绕过他。这个人呼出一口酒气,猛地转身就把凌非墨堵在了墙上。
凌非墨吓了一跳,看他的双臂支在墙上,冷声说:“如果喝多了,就请回去休息,上官家还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这个男人打了个酒嗝,凌非墨连忙捂住鼻息。一手推他,却推不动,只好期待这个时候能有人来上洗手间。
男人想摸她的脸,被非墨偏头躲开,他邪笑:“真是美,没想到,来这一趟遇上这么个正点妞。”
拐角处,凌云志收起手机,耸耸肩得意洋洋的走了。
凌非墨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你是上官家请来的客人吧,请你想想后果。”
“切,上官家算个屁。老子来喝他们家酒,还是看得起他……呃,们。”男人脖子上粗粗的链子,让凌非墨突然感觉不好。
凌非墨闭上眼想对策,突然觉得男人对自己的控制没有了,她睁开眼,就看见上官驰拎着男人的衣领给扔了出去!
凌非墨的心刹那间觉得落回了原位。幸好,他来了。
上官驰没去看那渣滓的狼狈样,走过来紧张的扶住凌非墨的肩,上下左右的仔细看:“怎么样,受伤没有?”
凌非墨呆呆的看着他,眼里氤氲着轻雾。
上官驰见状更紧张了,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手轻柔的抚触着她的秀发:“没事,我来了,别害怕。”
凌非墨瘪瘪嘴,良久才轻声说:“没事,他还没来得及对我怎么样。”
上官驰一听,冷冷的看向地上的男人,放开凌非墨,改为牵着她的手,上去就是两脚!
那个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该死,谁给你胆子进来发疯?”又是一脚差点跺上他的命根子。
“啊!好汉饶命,我是何家人叫来的,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嗷嗷的疼,这孙子的脚力真大。
“何家?何桂钊?呵呵,很好。”上官驰拿出电话,让管叔叫来人,把这个男人捆绑起来,带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竟然没惊动一个来宾。
凌非墨一直静静地看,上官驰做完一系列事,才惊觉自己粗鲁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凌非墨,眼里有着不安:“你,有没有吓到?”
凌非墨摇了摇他牵着自己的手,这时候竟然有心情笑:“是被你牵着吓到吗?”
上官驰看她半响,展颜一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我。”
凌非墨听进心里,仰首说:“你确定我们要在洗手间门口说?”
上官驰讪讪的,看看左右依然无人。这个点大家大都还在吃,他想了想,拉着凌非墨拐了出去,找到楼梯拉着她跑上去。
来到这个家为他准备的房间,上官驰打开门把凌非墨推进去,暗叹,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