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旁这么多女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啊,也不是生来就该是奴隶,可是成为白起大人的奴隶,是能够靠白起大人最近的方式。阿夏,我不能告诉他们是谁给了我地图,又是谁帮助我进入白起大人的禹康城的,可我一点也不想和白起大人作对,我只是……要当人上人,与其卑微懦弱地活着,命运任人摆布,我宁可孤注一掷,我要赌,我要用一生和性命去赌,我要做最尊贵的人,最厉害的人,哪怕这个过程,要首先沦为最卑贱的人!”
昆白在说这话时,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那三字“人上人”,她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都随之亮了起来,坚毅,又迸发出让人惊异的野心……
这样的野心勃勃,这样血淋淋*裸地剖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让人心惊,不知是不是错觉,孟青夏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因为昆白的那一番话,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昆白的眼光,甚至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犀利的政治家还要锐利毒辣,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大胆,她凭什么就认为,白起能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即便莫测自负的白起,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一定是胜到最后的人……
见孟青夏说不出话来,昆白的目光闪了闪,随即眼睛一弯,好似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胆小又单纯的十二岁女奴:“你看,我就知道会吓着你。阿夏,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宁可冒险也要帮助你逃跑了吗?我真羡慕你,可以任性地追寻自由,同样也因为……你和我们这些女奴都不一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昆白的小脸又有些苦恼地纠结到了一起:“这世上任何一个能够笑到最后的人,都是那些敢于冒险的人,不过我现在还小,若是再过一两年,说不定,就是莎妮的样貌也不及我呢。”
孟青夏的脸色已经微微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湿气和阴气影响了伤口的原因,她的脑袋都有些隐隐作痛了:“昆白……”
昆白眨了眨眼睛,仍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孟青夏的手:“阿夏,你的脸色不大好看,是不舒服吗?还是……你也厌恶昆白,不喜欢昆白了?”
孟青夏只是静静地看着昆白,没有说话,她分明看着年纪不大,可那样安静的目光,却仿佛可以将人剥离得彻底,看得透透彻彻一般,她真聪明,也冷静得过分了,真不像一个小孩……
昆白凝了凝眉,神情也有些糊涂了,似乎也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才刚刚认识了孟青夏一般……
终于,孟青夏的目光闪了闪,垂下眼帘来,因这里视线昏暗,孟青夏又是背着那点微弱的光的,昆白根本看不清孟青夏此刻的神情,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只听到她轻轻地开口:“昆白,我会再来看你的。”
昆白还想再说什么,孟青夏就已起身缓步往外走了,在这里待太久,她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况且她也已经在这里面滞留太久了,湛该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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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白起大人督促我忌口啊。医生要对乌鸦的不合作绝望了。默默地飞过,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