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后,夏木回了寝室,不知道是吹了冷风还是被陆泽铭吓到急火攻心,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夏木开始发高烧,连着两三天都退不下去,宁梵一边扶着夏木的肩膀帮他喂开水一边责怪他说,“唉,夏木,知道自己身体弱大晚上的还站在外边吹冷风,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夏木到现在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根本听不进宁梵说的什么,一时间小脾气就上来了嚷着说“宁梵,你别说了,我想睡了。”说着又缩回被窝里去了。
宁梵看着夏木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端着杯子离开了,自从上次军训晕倒再加上这次发高烧,夏木已经成功被舍友贴上了“病秧子”的标签,继而成为宿舍的重点保护对象。夏木不是年龄最小的,但是但是人长得嫩,又不爱说话,平时看上去就很弱,宿舍里其他三个男生都属于高高大大的类型,自然而然地把夏木归为“需要人照顾的小弟弟”的一类了。
对于舍友们达成的这个共识,夏木没发表任何意见,虽然身为一个男人时常被别人照顾是一件略微让人羞愧的事情,但是夏木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真诚,他们只是纯粹为他着想。
夏木这几天接连被梦境纠缠,从他的出生,成长,父亲从小嫌弃的眼神和无休止的打骂,母亲流不完的泪水,然后清晰地浮现出陆泽铭的脸,自己痛苦的脸,全都在夏木的梦境里互相纠缠,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勒得夏木快要窒息。
索性夏木的哥们儿们还是忙前忙后地,盛齐、于境每天负责帮夏木买饭,而且还变着花样帮夏木补身体,宁梵更是直接升级成夏木的贴身保姆,端茶倒水,终于一个星期之后,夏木总算是好转不少。
夏木身体渐渐好起来之后,便想起了这个星期落下的课程,深感头痛,一边责怪自己以后不能再这样老是生病耽误学习,一边借了宁梵的笔记本就准备去图书馆补一补落下的课程。
夏木刚走到楼下,就突然被人一把拽住捂住了嘴往后拖,夏木被吓得不轻,“呜呜呜”地想张嘴说话,而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嘘……乖乖地跟我走。”夏木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陆泽铭见夏木不再挣扎,便轻轻放开了他,谁知夏木趁陆泽铭放松警惕使劲挣脱了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抬腿就要跑,夏木这个小个子哪里跑得过陆泽铭这个专业军人,一个晃神就被陆泽铭抓回来了,陆泽铭显然也被夏木的举动惹毛了,军痞气质立刻显现出来,捞过夏木的腰扛上肩膀就走,夏木气的在陆泽铭的肩膀上胡乱飞舞着双手大叫着“陆泽铭你他妈的放我下去!”
陆泽铭脚步顿都没顿,很淡定地说,“你可以再叫的大点声,反正我不介意有人围观。”
陆泽铭这句话很显然对夏木起了效果,肩膀上的人立刻一声不吭了。
陆泽铭把夏木带到树林子里的一处草地上放下,夏木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扭着头不准备搭理陆泽铭。
“这一个星期你去哪了?”陆泽铭捏着夏木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可是夏木执拗地把头转到一边,语气颇为不好地说,“这关你什么事。”
陆泽铭听着夏木这语气不禁火大,强势地掰过夏木的脑袋就想给他一点教训。陆泽铭的眼睛里就快要冒火,可是下一秒却完全泄了气,因为他看到了夏木满是泪痕的脸。
夏木本来不想在陆泽铭面前哭的,可是夏木大病初愈本来情感上就还很脆弱,而且心里上认定了自己这次生病和陆泽铭也是脱不了关系的,有了这个想法便一发不可收拾,夏木接着想到四年前陆泽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却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把自己当做可以戏弄的小男孩一样耍着玩,夏木就忍不住放声哭出来了。
陆泽铭一看,自己的火都还没发想问的话都还没问呢,小孩儿就哭成这样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心里几乎软的快要化成一滩水,连忙缓和了脸色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哭了,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还不都是你……”夏木胸口剧烈地抖动着,一边抽噎着一边凶狠地瞪着陆泽铭控诉他的罪行,“我生病生了足足一周,你见着我二话不说就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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