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既敢欺负你,那就让他多等些时候无妨。”宫城遥笑道,“倒是你,在幽篁听涛坐了半天,又折腾了这么大会功夫,肚子不饿吗?”
清欢感受了一下,说:“好像是有点饿了……”
城遥笑道:“那便走吧。”
因为错过饭点,五谷当分已经没什么人,却也并非完全没人。各自招呼过后,看向他二人的眼里还是带了些异样。清欢却没注意这些。她只是想到,云逍是辟谷的。宫城遥既与他齐名,不知是否也一样。
掌勺师父瞧见他们,重新做了些热菜热饭奉上。清欢才知道,原来宫城遥也是五谷当分的稀客。可他却与她并肩坐着,吃得虽不多,却也一直在陪她吃着。
偶见窗外镜泊的时候,清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他:“我第一次听你弹琴的时候,你为什么弹到一半,就没有弹下去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城遥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次,笑道:“那一次是我随性而为,并不是故意弹给你听。察觉到你驻足,方才停下。”
清欢不满,“为什么?”
“浑身湿漉漉的像只落水小猫,怕你冻着。”城遥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亲昵的动作让两个人都略微愣了一下。
清欢不动声色望向别处,继续吃着饭。
饭后,宫城遥果然寻了处无人之地,指点她的剑术。他的教导自然比云逍温柔许多,清欢学来也惬意不少,并没有再去琢磨“如何打掉云逍手中剑”的问题。宫城遥却说道:“剑技并非是我所长,并不适合教你。”
清欢有些失望,她还想跟着他一直学下去,闻言问道:“那什么是你所长?”
他对着她摇晃了一下右手手指。他的手指洁白修长,莹润光洁,指骨有力却不突兀,几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她初还以为他说的是抚琴,谁想他的指间竟缓缓绕转开了三团流光。
忘了曾经听谁说过,清欢知道,除去与自己先天五行相克的那两系,一个人一生最多只能修习三系五行术法。许多仙尊级的人物,穷尽千百年的光阴也只能精通两系甚至一系。
他们这些弟子,能够把某一系的五灵术法修习至高阶便已十分不易,而只有在对某一系的五行灵力掌控达到尖端以后,才能尝试进行第二系的修炼,却也未必能够成功。比如失忆前的清欢,她的木系术法便练得不错,但也还未能达到足够修炼旁系的标准。
但是宫城遥。
此时他手上萦绕的,确确实实是漂亮的蓝、绿、金三色。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实战中他便定能敌过那些只通一系或两系的仙尊。修仙者间的修为高低,并不仅以五行术上成就而论。
可即使如此,也足以说明少年于五灵一途的天赋、造诣之高,盛名之下实无虚士。
清欢也彻底明白了,宁颢口中,云逍与宫城遥甩开寂流一大截的含义。而寂流,自然又比他们这些剩下的人,要强上不少。
宫城遥道:“你若愿意,以后我可帮你重新拾起,对木系术法的掌握。”
清欢笑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城遥笑道:“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