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一次表面的慈母作态都没有,甚至是假借着因为大火而受了惊吓,这些天一直都在芝兰院里不露面。
又想起了顾允周的态度,顾文惜紧皱着眉头,心底里泛着寒意!
那场大火,待顾允周赶回来以后,春晖堂弟弟所住的那偏房已然只剩下断壁残垣,而顾允周竟然一言不发,连一句质问,追究的话语都没有说过!
“小姐,你都这么久没有去玉台馆了,只怕再不去的话,燕先生那里要不好交待了。”
那次的失火一事后,顾文惜给燕秋语先生写去了一封信,又请了些假期。
而如今已有小半个月过去,香草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眼见着顾文惜还没有回玉台馆的意思,她便过来问问顾文惜的意思。
回去吗?
顾文惜没有回答,心里却是犹豫!
她害怕,她怕自己离开以后,弟弟又将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一次不成!
只怕那人,绝不会甘罢甘休的!
顾文惜每日都去安慈堂给顾林氏请安,看着顾林氏的身体瘦弱了许多,往日里的那些不满仿佛随风吹过一般。
出了正房,顾文惜来到了弟弟所住的偏房,如今弟弟还是同老太君住要一起。
可是,老太君如今这般模样,她又能够看顾到弟弟几分呢?
顾文惜的心里有着怀疑,目光落在给弟弟新请过来的嬷嬷身上,顾文惜又看着此时还懵懂的弟弟,正在新的嬷嬷的引领下可爱的行走着,身子似小鸭子一般一摇一晃。
嘴角轻呡,想起了那日,自被烧的破败的屋子里抬出来的人——弟弟曾经的奶嬷嬷。
她的心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恶心。
那只能够看出人形,混身的焦黑,已然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
好狠毒的心啊!
想起顾林氏缠绵于床榻之上,口中不时责骂着“其心可诛”的话语,顾文惜的心头亦是在想着:那纵火之人,当真是其心可诛!
顾文惜清楚的记得:那些丫环婆子从她的怀里将弟弟抱下来的时候,他竟似入睡了一般,不曾醒来!
仔细的回忆着,她这才忆起在她与香草进入屋子的时候,弟弟竟然不曾哭叫过一声。
后来,大夫查验弟弟的身体并无大碍,可是却说出弟弟喝下了有助安眠的药物。
那人,是存了心思的要将弟弟葬送于火海之中啊!
想着,顾文惜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发起了寒冷。目光落在弟弟碎步跑动着的小小身体上,眼眶润湿,忆起前生她所触碰到的冰冷身体,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文萃,过来,过来姐姐这里。”
顾文惜走到了距离弟弟不过四五步之远的地方,蹲下了身子,张开了双臂,冲着玩兴正浓的弟弟展露了难得的笑容。
“呵呵,文萃真厉害!”
看着弟弟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顾文惜一把将弟弟抱到了怀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