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刀玉鑫的衣襟,刀玉鑫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苗不燕泣不成声的哀嚎道:“姨,要帮我父亲报仇啊。”
“会的、会的。”刀玉鑫也流出了眼泪,用袖口帮苗不燕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说道,“姨答应你,一定会把沙马俄里、海丹那些人的人头挂在大门外!”
“不、不是……”苗不燕止住哭腔,抬起头来断断续续的啜泣着说道,“要查清楚……我回来继位之前……曾经悄悄去我父亲的旧屋一趟……他告诉我说……要我小心……教内有小人要害他的性命……但不是沙马俄里他们……这些年我父亲……一直小心提防……所以多年前把我送走了……结果不想沙马俄里他们忽然逼宫……他连告诉你的机会都没有……他说他要一个人暗中找出到底是什么人……一直潜伏在教内……结果还是……”
“有这样的事?”刀玉鑫大惊,“我从未听他说起过!”
“有……”苗不燕点点头,“父亲说,天下大事问海丹……自家事情要靠你……我父亲当时猜测,那些坏人应该在左右祭带领的教行中……”
“什么?”刀玉鑫眯起眼睛,回头盯着刚才众人远去的方向,因为教行的队伍里除了左右祭和一般挑选出来的教众之外,每寨的二寨佬和八寨佬也在其中,那么就意味着这些人是在沙马俄里和自己之外又形成了一股势力,而且矛头直至教主,但是他们又为什么要害苗一雄呢?难道是私仇?
“父亲本来让我转告你也要小心……因为这些人似乎在图谋什么事情……但是我继位之后事情太多……就抛诸脑后了……”
“那你还让我们都出去?”刀玉鑫既不满又不解,“明知道教行中有人对你不利,怎么还让他们留在教内保护你?”
“我本来是故意的。”苗不燕此时哭声已经越来越小了,她镇定下来,叹息道,“凡是五大寨的人马我都尽量派出去,一来是以大局为重,二来我自整理完教内事务之后就立刻以巡视五大寨之名出来,根本就没打算回去,打算等过一段时间以后在找个借口把海丹他们也抽调出来,这样就远离他们了。”刀玉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苗不燕心中的计划是要把教行一班人马全部留在总坛里,这个想法确实很精妙,比把自己留在总坛贴身保护她好多了,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天和教行他们在一起反而不妙,但是现在五大寨人马以战事为名齐出,就留下教行一般人据守总坛,那么反过来不是把他们困住了吗,但是没想到他们忽然对苗一雄下手……
苗一雄被害的消息厉害传遍了神州各地,不光沙马俄里他们震惊了,就连中原各大派也为之意外,除了派人过来吊唁之外还竭力解释和自己本门无关,苗不燕也公开放话说此事要一查到底,但不会牵扯无辜。对于这个事情很多汉人都觉得和自己无关,不过高瞻远瞩的人目光总非凡,那时候天源道人还在当劫源门的掌门,他一向以智慧著称,在一次秘密集会上,他曾经警告过元锋,如果所料不错,几个月以后南疆就会挑起事端,要蜀中三杰提前做好准备。青城派掌门洞火老道怒斥某些人太下作,居然用汉人手段来行刺,挑起纷争,但天源道人却不是这么看问题的。
他指出,南疆要挑事不是因为苗一雄被刺的原因,而是这件事本身就透着邪,有个很不对劲的地方,从战争的角度来看,做这件事的人无非就三种:蒙、汉和南疆。假如是汉人,那么这家伙就是个蠢蛋,有能耐杀苗一雄还没能耐考虑其中汉人和南疆的关系吗?若是元蒙,那也是闲着没事干,南疆现在和元蒙站在一边,够敌对汉人的了,为什么要还在挑拨?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南疆自己人干的,可是这样说不通,苗一雄本人最后是亲蒙的,杀他的人是为了什么?肯定是亲汉的,那为什么又要用如此明显的汉人手段?不是自相矛盾吗?所以此事多半和战争无关。
天源道人认为南疆要挑起事端的原因反而是苗不燕此人,她继位之后对蒙、汉双方的战争没有表示过任何态度,现在又多了一个杀父之仇,居然也隐忍了,完全不符合人之常情。百中教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在为后来的某个大事情做准备,而且这个事情已经大到了要放下一切的地步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要出兵,南疆要出兵,兵锋所向第一个目标就是蜀地,所以这才让蜀中三杰必须要提防,苗不燕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简单,年纪轻轻,但是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点拨,居然有这般谋略,日后肯定会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