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让冯三妹找了些汉人的胭脂水粉给她简单装扮一下,以往百中教都是男教主,这回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女子当家,自然要打扮的漂亮些才对。
整个仪式分成祭天、祭地、祭祖,一共三日才散,期间,苗不燕虽然大宴来宾,但是绝口不提战争之事,直到三天之后宾客带着回礼打道回府都吃不透百中教接下来的意图,不禁有些懊恼。等大典结束之后,苗不燕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总坛,连夜召开五寨共商,谈论战争事宜,同时严令,敢在共同商议时起冲突者,让左右祭带教行就地正法。所谓畅所欲言,今日言者无罪,扰者必死。
此时海丹已经全部移交了教主大权,但是苗不燕还是很尊重他,请他先谈谈自己的看法,不光如此,今日到场之人,每人都要开口,不许敷衍了事,说出真知灼见,哪怕辱骂自己无能都无罪,必须要听听众人的意思。众人一直说了一夜,不仅把是战是和的主张说了出来,还把南疆目前的兵马调动、粮草、民生等问题一一阐明,递交了文书,苗不燕全部记录于心,最后只问大家一个问题:有没有人想过我们自己自立?不依附于任何一方?
除了刀玉鑫主动举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苗不燕点点头,问沙马俄里,为何大伙都忘记了我百中教千百年不曾改过的教规?沙马俄里苦笑一声,回答道南疆地小民弱、物资匮乏,和平时期尚能自立,中原双方大战一开,都对南疆虎视眈眈,自立的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夹缝中求全保存百中教实力为上。
“那么战后呢?”苗不燕又问,有没有人想过战后怎么办?投降蒙古还是依附汉人?
众人沉默……
“我们畏惧死亡吗?”苗不燕站起来大声叱问。
“死有何惧?惧又为何?”所有人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回答。
“那就是了!”苗不燕“咣当”一声把教主大印拍在桌子上,“那我们就开战,宁可以身殉教,也绝对不屈膝任何一方!”
“和谁打?”众人不明所以。
“谁来我们就打谁。”苗不燕回答的斩钉截铁。
众人愣住了……下一刻,多少人激动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从未想到战争走到今天还有人敢说出当初的百中教口号,就连木然亭都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少女,居然有勇气挑战蒙汉双方,以不畏死来阻挡死亡,以不屈服来反抗屈服。
“命——”苗不燕把随身的傣刀插在桌子上,“南疆从今天开始,以兵马为先,老弱妇孺全部迁徙深山,五大寨齐出,分往南疆各地整顿军马,收拢本土部队和教内驻守各地盅师,以三月为限,违者立斩。”
“我们这一次也破例用用汉人的官职吧。”苗不燕伸出纤细的手指开始指着人头点将,“命海丹,为教内军门,抽掉教内合适的人选谋划日后的南疆攻防;刀玉鑫带人驻守北境,沙马俄里驻守东境,二者整顿兵马,操练阵型;乌蛇寨负责粮草物资供给,侬吁柯为总提调,两月内必须各线完成补充;木然亭带领赤蛛寨驻守东北,防御贵州境内元兵;申岩带檀虫寨居中,三月之内招募兵勇完成初训,集结后续所有人马;教内安全,皆由左右祭带领教行拱卫,战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全部加入,期间对蒙汉双方三缄其口,三月之后,众人齐心合力,扫除南疆一切战火。”
这一刻,百中教紧急行动起来,所有人都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才是我们长久以来一直坚持的……
苗不燕以羸弱的身躯将要力斗蒙汉双方,要以鲜血来捍卫中立的地位,用身躯来告诉中原那些人,我们从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