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太情急之下,迈进门槛的脚步有些不稳了,身体不由前倾。娟子眼疾手快,赶紧搀扶住她:“姥姥您慢点。”
“你妈怎么样了?”齐老太太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还躺着呢,已经两天多没吃一口东西了。”
齐老太太和儿子、儿媳妇听着娟子的话,已经步入了客厅里。这时候,张鹏飞尴尬地迎上来,这让齐老太太等人都是大感意外。
“妈···”张鹏飞勉强叫了齐老太太一声。
齐老太太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张鹏飞满脸悲情道:“娟子打电话通知我来的。小敏昨天凌晨割腕自杀,我已经送她去一次医院了。”
齐老太太和齐顺军等人大惊的同时,又把质疑的目光聚焦在娟子身上。
娟子只好撒谎:“我妈妈把陈叔叔赶走之后,当天半夜就割腕自杀。我第二天早上才现,当初惊慌之下,就给我爸爸打了电话。是他及时送妈妈去医院才···”
“你那时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齐顺军嗔怒地瞪着外甥女。
张鹏飞赶紧插话解释:“娟子当时不知道小敏是否能被救活,担心姥姥接受不了,就没敢通知您们。”
由于张鹏飞跟齐顺敏离婚一年了,所以齐家人面对他时,都感觉有些别扭,也就不跟他多交流了,一起涌向了齐顺敏的卧室。
此时的齐顺敏经过两天多的不吃不喝,不不仅精神上崩溃了,就连身体也已经虚脱了。她勉强睁开眼睛,望着娘家人围过来,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孩子你咋被折腾这样了···”齐老太太抚摸着二女儿的额头,不禁老泪横流。
齐顺敏一看老妈岂不成声了,她的大眼睛里也滚落出豆大的泪珠,但要紧牙光,保持缄默。她根本没有颜面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讲给娘家人听。
刘咏梅在旁边劝慰了一会,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娟子:“娟子,你跟我出来一下。”
娟子一看大舅妈表情严肃地命令自己,心里不禁慌,不由向旁边的老爸投去救助的目光。
张鹏飞倒是很坦然,朗声对女儿说道:“你大舅妈想知道事情经过,你就出去跟她说说吧。”
娟子点点头,默默地跟着刘咏梅走出了卧室。
齐老太太和儿子齐顺军因为从齐顺敏嘴里什么都得不到,这时也跟着娟子走出来了。张鹏飞则安然不动,踏实地留在卧室里。但他看到前妻离开了那个男人便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由心如刀绞。
“娟子,你跟你继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咏梅在客厅里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娟子一看姥姥和大舅也跟着出来了,心里虽然有点慌,但还是能控制住,于是便平静回答:“在周末的前一天,我从学校回到家里,可妈妈不在家,陈叔叔单独招呼我吃晚饭。我知道平时对陈叔叔的态度让妈妈很难接受,于是就抱着跟他改善关系的想法,跟他一起吃晚饭。可是,他在吃饭时,喝了大量的白酒,还一直劝我喝酒呢。我是一个女生,咋能喝酒呢?他看我不喝,就独自自酌自饮,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我一看他喝成这个样子,就好心想搀扶他回卧室休息。可他突然抱住了我,并把我强行带进了我的卧室里进行强暴···我本来无力反抗···可急中生智,操起了床上的那个大皮锤狠狠砸了他的脑袋。他可能犯了酒劲,就昏迷过去了。我才幸免于难。”
刘咏梅听了她的介绍,几乎难以置信道:“他一个人要想喝醉酒,恐怕不是一会就能办到的,难道你一直没有离开吗?”
娟子摇摇头:“我虽然先吃完饭了,可他一边喝酒一边问我一些家常。我就只好耐心回答他,并劝他少喝一点。”
齐老太太对外孙女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可一看到二女儿羞愧难言的样子,又不得不信。
刘咏梅思忖一下,然后质疑道:“据我对你继父的了解,他是一个充满正直感,并很谨慎的男人,怎么会在你面前酗酒呢?再说了,就算他喝醉了,也干不出这种事来呀?”
娟子心里一惊,知道继父已经深得人心了,迟疑一下,便回答道:“我也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但好人也有不开心喝闷酒的时候。他的用意可能是想跟我单独交交心,就痛快喝几杯。可不料却收不住了。当然,他不一定是要强暴我,可能在醉酒状态下,把我误当成我的妈妈了。他嘴里还对我‘小敏’和‘宝贝’之类的称呼。”
娟子讲这些话,虽然是要做实这件事,但也有为继父开脱一下。毕竟,自己如此陷害人家,有些于心不忍。
齐老太太愤然道:“酒这东西真不是好玩意,能让人变成禽兽。小陈真是不应该呀。”
刘咏梅一听婆婆相信了娟子的话,不由眉头微蹙,不好再质疑娟子什么了。
齐顺军趁机问道:“那你妈妈回来之后,又生什么事了?”
娟子这回倒地实话实话,把继父醒过来之后跟妈妈简单的交流,并被妈妈驱赶出去的经过,详细对他们介绍一遍。
刘咏梅几乎难以置信:“难道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娟子摇摇头:“他能辩解的理由就是喝醉酒了,并请求我妈妈和我原谅他。”
“那你现在恨他吗?”刘咏梅继续追问。
娟子心里纠结了一下,才轻声回答:“当初挺恨的,但现在不那么恨了,假如我妈妈还能接受他,我是没有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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