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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不是个好母亲,时至今日,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曾经那个狠辣至极的梁以欢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逐渐的,她似乎被嗨宝潜移默化了,成为了另一个人。
沉重的负累也成为了她幸福的枷锁,或许正是因为多了几份牵挂跟柔情,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越发的有血有肉。
过往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闪现,在现代的生活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再也不想,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候,再也不想变成那个只懂得下毒制毒的行尸走肉。
“嗨宝,娘答应你,等我们回到了斩仙国,娘就跟你爹一起带着你归隐田园,在也不理会这天下的纷争,管他什么天道,管他什么天下,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平平安安的共度此生,娘愿意放弃所有的执念,娘只希望你能够平安长大,给娘取个儿媳妇,你说好不好?”梁以欢颤栗着抬手抚上嗨宝的额头,明知嗨宝不会回答她,却还是忍不住说着对未来的畅想。
她知道,嗨宝听得到。
她欠嗨宝一条命,若非嗨宝救她,如今躺在这里的,不,若没有嗨宝救她,她恐怕早就死在了擂台之上。
不知不觉间,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强忍着想要抱着嗨宝失声痛哭的冲动,紧紧握起了拳头。
刚进屋,便看到梁以欢泪眼婆娑的模样,梅月晨尴尬的将踏进屋的脚收了回去,站在门外轻轻扣了扣门边。
“叩叩叩。”
梁以欢迅速抬手拭掉了眼角的泪,打起精神来看向门外的梅月晨,柔声道:“师兄,你来了。”
“恩。”梅月晨深吸一口气踏入房门,走至梁以欢身前,轻声道,“师妹,师兄有话想说。”
“师兄这是想要与我告别?也难怪,此次一去,你我二人恐怕再无缘相见,以欢本该向师兄告别,可惜我……”望向怀中的嗨宝,梁以欢欲言又止,随即敷衍的笑了笑,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跟人告别?
轻轻摇了摇头,梅月晨这才禀明来意,“师妹,我并非是来跟你告别的,而是想要告诉你一件有关于北唐冥夜的秘密。”
另外一头,北唐冥夜在苏执念的搀扶下来到了客房,蛊毒不定期的发作,令他痛不欲生,身体就好似有无数的火团焚烧,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强烈的痛楚逼得他将两手抠进了客房的床柱,血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滴落在地形成妖艳的红。
苏执念紧紧蹙眉瞪着北唐冥夜道:“你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抑制蛊毒的痛苦,就不怕被以欢发觉?”
一边说着,苏执念一边按住北唐冥夜的双手,用拧干的毛巾替北唐冥夜擦拭掉指尖的血液,唉声叹气道:“虽说我能够体会你的良苦用心,但我并不支持你隐瞒以欢你的情况,要知道,她总有发觉真相的一天,若她知道你为了她的平安而丧了命,她该会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无法原谅自己,哎,你这又是何苦。”
“呵,若我没记错,”北唐冥夜紧咬牙关,勉强笑出声来,“二祭司你从前也是这般隐瞒三祭司,将所有的一切都抗在肩头,我想,若时光倒流,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依然会瞒着三祭司,只因你想让他无忧的度过每一天,哪怕他将来会痛苦,你也希望他能多快乐一天,不是么?”
“你们是夫妻,本就该患难与共!”苏执念不甘愿的回应。
北唐冥夜冷笑,“你们是兄弟,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你!”苏执念不悦的瞪着北唐冥夜,再度叹了口气,“算了,我说不过你,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可提醒你,以你目前的状态,可没有办法瞒得过善于医术的以欢。”
北唐冥夜眸光一凛,与苏执念对视,“师傅可有法子克制住这蛊毒?哪怕是暂时压制也可。”
“所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我毕竟也追随了墨白多年,毒术医术也算精湛,就算我解不开墨白的蛊,也有办法找到压制住这蛊的另一种毒,我曾想过用这毒来压制你的蛊,可是……”苏执念迟疑的看着北唐冥夜,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北唐冥夜一把按住苏执念的肩膀问道。
苏执念轻轻从衣袂当中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叹息道:“可是它毕竟是种致命的毒药,两种烈性毒药相互碰撞,必定会让你痛不欲生,若你服下了它,的确可以压制住那种随时随地的痛楚,却会将这些痛都凝聚在每晚的深夜,并且一日比一日痛,直到你生命的终结。”
话音刚落,北唐冥夜便夺过苏执念手中的药丸,一口吞下。
“哎你,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吞了!”苏执念急忙掰开北唐冥夜的嘴,急声道,“你可知那夜晚的痛苦有多可怕,只怕你将来不是被那蛊毒毒死,而是被这种痛疼死的!你好歹也要听我说完在吃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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