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张白菓瞪圆了眼睛,看着甄云嵘那张想要故作若无其事,偏偏因为被人拎着颈子没法顺利成功的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师兄?”陈石美惊讶的看了甄云嵘一眼,松开了手问道:“你也是无为峰的。”
话说陈师兄……这到底是外出历练了多少年了,竟连甄云嵘也不认得?
他不比张白菓,入门至少有二十年了呀!
这位陈石美师兄说起来也是玄音宗出了名的奇葩,不爱修仙爱当官,偏偏他天赋还好,年纪轻轻就筑基有成,之后外出历练便再也没回过山。
“是,甄云嵘见过陈师兄。”甄云嵘得了自由,马上问好。同一个峰头的师兄弟之间感情好可以随意些,但他和这位陈师兄从未见过面,还是恭敬些为好。
“不必多礼了,”陈石美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这般客气,又忍不住看了看这对诡异的师兄妹——当师妹的小小年纪就下山游历,做师兄的却尾随其后,这是闹什么呢?“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跟在你师妹身后呀?”
“呃……”甄云嵘面上浮现一丝尴尬之色:“师傅怕她会出意外,所以才让我跟着的。”
陈石美点点头,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人了,别的不说,眼色是最会看的。张白菓且不说,她应该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但并不知道是他。但这甄云嵘,看起来却不像是遵师命的样子。他似乎一点都不晓得张白菓是为了给他送信才进了他这衙门里头。若是知道的话,就会明白这里很安全,不会偷偷想要偷溜进来了。
而且,他说话时虽思路清晰,但惟独眼神晃动的厉害,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也不说破,故作不知一般笑道:“这可怎么是好。我还以为是歹人。倒是害你提前暴露了。”
“无妨无妨,师妹总也是会知道的。”甄云嵘连忙笑着摇摇头,他自然不可能去怪陈石美。毕竟人家也是好意,怕有人跟着她是想害她才出手的。
张白菓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甄云嵘一眼:“这么说来,之前跟在我后面那些人,是师兄替我打发掉的喽?”一开始离开安贞县城的时候。张白菓就感觉到了不止一个人在自己身后——自从发现她自己的金手指后,她的感知便越发灵敏了起来。那几波人分明不是一起的。总是零零散散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慢慢开始变少了。
尤其是进入梧州范围之后,就发现几乎已经没人跟着自己了。但仍有被人盯上的感觉——她起先还以为是换了更高明的人来跟踪自己,如今想来,大概就是甄云嵘的关系了吧?
她并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跟下山来。
当着陈石美的面,张白菓也没露出什么声色来。他们无为峰的事,还是自己私底下解决的好,不要让同门师兄给看了笑话。
过了一会,张白菓变提出告辞。陈石美作为一州州府,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招待两人。何况他自己就住在府衙,却是没有私宅的,即便想招待他们,也没有让人留在府衙的道理,只得作罢,送了二人一些灵石符篆傍身。
张白菓与甄云嵘并肩而行,却不知为何都不曾开口说话。
他对陈石美说的理由,她是完全不信的。
她向清源真人要求下山历练时,门中根本没有人知道,清源真人不会也没有必要告诉其他弟子,这种事情,其实只要她下定了决心就好,完全没有昭告天下的必要。
他肯定不是当天就知道她下山的消息的。
即便是和甄云嵘,他们也不是每天都见面的关系,碰不上面很正常,他发现她离山,只怕也得有个三五日的时间。而且她在抵达安贞县城之前也不曾发觉自己有被人跟踪的感觉,所以想来他是在她之后下山的。
“六师兄,你也是下山历练的吗?”她扫了他一眼,恍若不知一般,眉眼含笑轻声问道。不是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情意……但那感情来的太过莫名其妙,由不得她不担心。从前就对他有所怀疑,总觉得他待“张白菓”的态度好的诡异,若让他有一天发现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她”,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不知为何只是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她的问题让甄云嵘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忙点点头说道:“是啊,我这不是快要筑基了嘛……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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