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奴婢告退。”
南絮看来似乎无意,随口道:“以往听闻这位郭少监,与王太后的弟弟王源曾有往来。”
张均枼不曾惊诧,如今这阵风,她大概已猜到了源头,而今不过是确定了。
“这个王源是何官职?”张均枼略微侧首,睨着南絮。
“从一品都督同知。”
张均枼双目微斜,开口道:“姑姑,若是内官与外臣勾结,当如何处置?”
南絮微微抬眼,顿了顿,道:“满门抄斩。”
张均枼闻知此事明显怔了怔,“从轻发落会如何,能保性命么?”
“那就看娘娘怎么做了。”
张均枼长吁,动了动身子,避不再谈此事,“周洪谟本宫倒是听说过,礼部尚书,那这谢迁是何许人也?”
“左春坊左庶子谢迁,是翰林院的讲官,陛下还是太子时,他曾多次给陛下授课,因而陛下对他很是器重。”
张均枼颔首,这个谢迁,不过官居正五品,说话却是如此管用,原来是朱佑樘的老师,难怪,难怪。
仁寿宫陡然一声拍案惊响,听得束翕都人纷纷伏地。
“你说什么!”
都人不敢抬头看她,颤着身子道:“郭……郭少监……”
“住口!”王太后打断她的话,“一群没用的东西。”
待王太后稍稍静下心来,束翕便贴附在她耳边,颇是神秘的说道:“太后,奴婢听闻,隆庆大长公主与游驸马有一个年纪到了却还未出阁的姑娘,年前大长公主便一直寻思着给游小姐找婆家,可他们家门第高,那个贵族子弟游小姐总是看不上,为此大长公主也颇是发愁,您看,咱们不如将那游小姐叫进宫来,给陛下封个贵妃什么的,也好压压皇后的气势。”
王太后黛眉微蹙,斜眼瞧着她,“这么些日子皇帝都回绝了选妃之事,这游小姐,果真就能讨了皇帝的欢喜?且不说她并非隆庆嫡出,即便是,恐怕太皇太后那头也不会同意。”
“太后,”束翕上前,“大长公主自小便受太皇太后的喜欢,若是她开口,太皇太后必定同意,况且,陛下无子,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这心里头也着急呀,太后您想,这游驸马可是御前侍卫,那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哪,他的掌上明珠,陛下能不欢喜?”
王太后思虑了一番,随后言道:“就照你说的办吧,改明儿你差人去隆庆府上把那游小姐请来,哀家,必定要撮合这门亲。”
“是,”束翕愈发得意忘形,笑得嘴都合不拢。
天色渐晚,坤宁宫那内殿云雾缭绕,都人皆侍候在殿外,唯独南絮一人留在殿内伺候着。
张均枼双目微闭,仰首躺在浴桶中,南絮为她捏着肩,此般看来极是享.受。
殿门微微张开,又轻轻合上,便是朱佑樘轻手轻脚的进来,南絮侧身察觉他进来,倒是识趣,一声不吭的退下,换作朱佑樘继续为张均枼捏肩。
想必是朱佑樘的手也是极其嫩,起初张均枼不曾感觉到,可这力度上总不免有偏颇,她未睁眼,嘴角洋溢出一丝恬淡的笑意,道:“陛下何时过来的?”
朱佑樘亦是一笑,“已许久了。”
张均枼这便回过身,素手轻抚他胸膛,娇俏一笑,道:“臣妾伺候陛下沐浴。”
朱佑樘握住她的手,笑容愈渐绽开,“那便有劳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