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皇上!
符柔连忙低下头,唇角却不断翘动着,落出丝丝笑意。
“卓姬,毕儿呢?那公子呢?”文图紧张地追问。
“不瞒文大哥,卓姬已经与公子,与公子成婚,眼下就住在寒舍,”卓姬羞涩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毕儿也在,只是,只是他不明了这一切,仍是口口声声喊叫着你是爹爹。”
符柔与聂良同时惊讶出声,这么说,皇上就在这小庄内,竟然机缘巧合娶了自己的皇后,可是这如何可能?
“卓姬,”文图一听,既激动又高兴,可是瞬间惊恐起来,难不成皇上已经决意弃位,“涅公子什么也没告诉你吗,他现在过得好么?”
卓姬又是摇摇头,痛楚说道:“公子于别院火难之时,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遭到落木创击缘故,至今仍然忆不起以前的事情,眼下日子过得还好,只是官府加重了税赋,恐怕明年就……”说道这里,她止住不说。
文图用眼神示意符柔与聂良,一切要见机行事,两人默默点点头。
在卓姬引领下,文图一行来到村落北角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院落,说是院落,四周只有稀薄的荆棘围篱,说是房屋,只是土坯搭建在一起,矮小破陋,文图心内酸楚,这,难道就是皇上、皇后与太子的居所吗?
“爹爹──”毕子突然发现文图,猛地冲将过来,用力跳起攀住文图脖子,“爹,你终于回来啦,毕儿想你好苦啊……”说着,眼泪噗噗落下,看一眼,便将小脸贴住文图,然后又是移开,再看一眼,依旧贴过去。
“毕儿……”卓姬喊着,眼睛却闪躲着观摩文图表情。
文图毫无芥蒂一笑,冲卓姬点点头,表示不会反对这个称呼,眼下无法告知毕子事实真相,况且听着这熟悉的清脆声音喊叫爹爹,心里终是热乎乎的。
涅帝听闻家中来人,也是急匆匆从内室中赶出来!
聂良大惊失色,虽说是有卓姬的说辞,脖后还是流出汗来,毕竟自己曾经暗杀过他!符柔第一次见到皇上,身材不高不矮,看上去很是淳朴,不过脸上却是黯然无光,只看一眼便连忙俯身,见文图没有跪拜之意,下意识地向文图身后挪了挪。
“这几位官人是?”皇上微微笑着,问自己的夫人。
卓姬难过的表情再度浮现,指指文图,“这便是那日别院之中救我们出来的文图,”又示意文图的身后,“这是东土芙郡主,还有聂将军。”
“公子爹,这就是我爹爹!”毕子一把将眼泪擦去,兴高采烈说道。
符柔与聂良身体同时一震,警惕地瞧向文图。
文图丝毫不介意,冲着皇上说道:“公子,在下文图,只是一介草民,今日打扰到此,还望公子见谅。”
“哪里,哪里!”皇上与卓姬已经成婚,早已恢复了本名称呼,况且早已听卓姬说过,眼前的文图只是自己娘子的救命恩人,毕儿喊叫惯了而已,“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快屋里请,只是家徒四壁,拥挤不堪,怕是慢待几位官人。”
聂良这才松一口气,微微俯身不敢说话。
小屋内,几乎无落脚之处,除了厨具等日用之物一无所有,寒酸的令人唏嘘。文图不禁难过至极,当下的夏日还好些,严冬之日可怎么过?好在终于寻到皇上,无论他状况如何,太后不会将失踪之过强加给东土,这样的话扳倒潘王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公子,”文图也是有些心虚,毕竟眼前是当今圣上,“不如这样,公子曾经遭人陷害,我们今晚便趁着夜色返回京城,暂且寻一家客栈住下,明日我们购置一家居所再搬进去,不知公子与夫人意下如何?”
“好!”毕子抢先答道,他知道爹爹不会在这里久留,只要能于爹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皇上不好意思说道:“聂某家境拮据,先前已经蒙受文侠士之恩,怎能再讨扰于你,贪图安逸,这样聂某实在过意不去。”
卓姬虽是犹豫不决,还是跟着相公点头。
符柔稍有不满地瞧一眼文图,那意思很是明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还不是要自己出,这讨好也太过分了,遂上前说道:“涅……公子,我与夫人也曾有一面之缘,相处过一段时日,购置一所别院算不得什么,这称不上讨扰,若是有机会医好公子的病疾,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公子的恩泽,总不能这样下去,况且毕子还需要就学私塾,就应了这门心事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瞧瞧文图与他怀中的毕子,最终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