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之。曹成听罢,已泪流如泉,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当即投之。宗泽大喜,遂为曹成松绑,待遇甚好。曹成在酒席中听说,宗泽有意说降王善,心头一喜,连忙道:“小人幸得恩公一番提点,大彻大悟,深明大义所在,愿往敌营,为恩公说之。”
宗泽听说,不由心头一喜,想这曹成本是王善麾下心腹之人,若他愿意先去打点,说降之事,必能增添几分机会。于是,宗泽便命曹成今夜且先歇息,明日出发。曹成本就想尽快动身,即是答应。
当夜,宴席散后。有些将士觉得曹成这人反覆无常,不可轻信。宗泽却说,他以仁德相待,真心实意,毫无虚假,曹成又岂会叛他,若有怀疑,反而使得弄巧成拙。
于是,次日一早,曹成带了书信,还有几个被擒的心腹,一同离去。
另一边,关铃、严成方连日急逃,已回颍川大营。王善听说五万大军被官兵所败,曹成被擒,震惊不已,速速整顿大军,欲要亲自率领,与宗泽一决死战时,曹成逃了回来。王善急召见之,曹成拜见,遂说予宗泽有心说降之事,众将听说无不怒之。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军足有六、七十万之众,王头领乃真命天子,不需多久便能攻破汴京,开朝创代,那宗泽算什么东西!?就凭他那不到万余的兵力,也敢来说降!?”
“就是!!赵氏朝廷,君昏臣奸,以致天下大乱,百姓生活难计。天下人早盼望赵氏朝廷早些毁灭,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我等若降,岂不前功尽弃,有失天下人之望耶!!?”
“王头领,千万莫要听那宗泽花言巧语…”
众将纷纷忿声喝说。王善却是眉头紧皱,心头似有另外的忧虑,忽然望向了关铃,问道:
“关铃,你前番与那岳飞连番激战,凭你本事却屡战屡败,为何?”
关铃听话,神色一震,即是答道:“回禀头领,那岳飞无论是文韬武略,都堪称古今罕有,其麾下将士更是各个能征善战,骁勇无比,但凡厮杀,无不敢以拼命,都有背水一战之气势。我军本就大多是由百姓流民组织的军队,并不如其精锐,我军人数虽多,但心有胆怯,不敢拼死,反而屡屡自乱阵脚,自然非其敌手。”
关铃此话一出,不少将士都是神色一变。王善眉头皱得更紧,忽然叹声道:“果然如此,我军虽是人多势众,遇上曹荣那些无谋之辈,尚能以多胜之。但若是遇上如岳飞这般虎将所率的精锐,反而受人多的这个优势拖累。官兵能以一当百,我军纵是死战,恐也难敌。”
王善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觉不忿,不过又想曹成、关铃等五万兵马,竟被不到数千官兵杀得大败,早前关铃数万大军还被岳飞不到千人的队伍,屡屡挫败,遂又是脸色连变,一时也是犹豫不绝。
这时,曹成忽然眼露阴险之色,疾声而道:“头领勿虑,曹某有一计,可使官兵不攻自破!”
曹成话音一落,众将无不神色大震。王善知曹成素来多计,也是甚喜,急急问道:“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那宗泽竟然有心说降,打好一劳永逸的算盘,我等何不将计就计,诱他来营,暗里杀之!?”
曹成此话一出,关铃顿时以为是耻,跨出一步,怒声喝道:“曹成!!此等不仁不义之事,你有何颜面说得出口!!?宗老帅乃天下豪杰所敬重英雄,就算如今两方敌对,也要光明正大地胜之。用这下三滥的方法,你岂不怕天下人所耻笑!!?何况这对头领的声誉,也大大有损!!”
“关兄弟说得极是!!宗老帅乃国之忠良,我严成方宁死也不会做这些下三滥之事,成天下人的笑柄!!”严成方一脸怒色,双眸瞪得斗大,嘶声喝道。
不少将士却都以为曹成之计甚好,竟纷纷替曹成说起话来。关铃、严成方听了无不心寒,两人暗对眼色,见帐中竟有一大半的人都同意曹成的意见,遂不愿再做争吵,皆说此事自由王善抉择。王善本也是忠义之士,昔年曾有入仕于朝廷之心,哪知受奸人所害,不但未能如愿,反而因一时血气,背了几条命案,至此亡命天涯。王善虽对赵氏朝廷痛恨至极,但对宗泽这等忠良,却是心中敬佩,心中也是犹豫不决。众人见状,纷纷劝说,甚至有些还说上这六、七十万弟兄的前途、生死。王善不欲辜负众人,遂还是强忍心中无奈应之。
话说,曹成离去已有七、八日的时间。就连一开始信誓旦旦的宗泽,也不免有些怀疑起来。这时,曹成终于传来了消息,说他已与王善暗中说明,王善愿意与他于帐中一谈。
宗泽大喜,遂与岳飞一同收拾,当日便欲出发,未免招人怀疑,宗泽只带了包括岳飞在内的数十从骑。临行前,宗家军诸将还是担忧不已,屡屡相劝。宗泽却是坦然笑之,潇洒离去。
日子又过了数日,话说王善虽然听从曹成的计策,但心里却想着寻常人都能看出这可能是个鸿门宴,不会前来。以宗泽多年的战场经验,更是能一眼识破,多数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