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竟还敢克扣军粮,还想拿些沙石滥竽充数,蒙骗老夫!!实在可恨,实在可恨~~!!!”宗泽连拍奏案,怒得吹胡子瞪眼。军中上下大多都不敢说话,低头不敢说话。虽然宗泽并无明里指出,但众人都知他骂的就是蔡京。而蔡京权倾朝野,耳目众多,军里也不知谁是他的细作,众人又难敢出声,树立蔡京这个强敌。
“奸臣祸国,素来已久。若非这些狗贼,大宋何至祸难于此!?不过眼下之急,乃是稳定军心,速破金军。”就在此时,竟然有一将领,丝毫不惧奸臣淫威,慨然而出,怒声而道。
宗泽听了,顿时面色一震,见是岳飞,颇感欣慰,扶须而道:“岳飞你话正合老夫心意。不知你有何计策?”
“末将以为,金人屡败,锐气已挫,必不敢再擅自出战。如此一来,其军唯有以计取胜。而我军据关而守,不易轻出,若想施计,唯有袭击我军辎重,断我军粮道。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我军料其军动向,便可迅做布置,由此突破,必可胜之!”岳飞鹏目赫赫,疾言厉色之下,说得众将无不面带惊色。
宗泽更是惊叹一声,沉声道:“岳飞你真乃将帅之才,老夫领兵多年,从无见过类似你这般奇才!”
诸将闻言,不少也纷纷附和。杜充一听,见岳飞在军中声威愈来愈高,眼中不由闪过几分阴鸷之色。原来这杜充乃是宗泽麾下第二把手,一直以来杜充都暗里觊觎着宗泽的位置。
可眼下,宗泽似乎有心培养岳飞,此子虽然出身卑微,军职不高,但他本事确是惊人,若在军中数年,恐怕便能积累足够的战功、声威,与自己争这帅位的位置!
想到此,杜充不由发出一声嗤笑,冷声道:“岳飞你不过一员小小三千将,前番虽立有不少功绩,但论这资历、职位,这里还轮不到你这小将轻易张口!还不退下!!”
杜充忽然出声喝叱,宗泽眉头一皱,摆手道:“哎!杜将军你此言差矣。岳飞确是说得有理,在军中资历、职位虽是重要,但却不能因此作为刁难下士的理由!”
“军有军规,国有国法。若让这些下士随意张口,各抒己见,岂不大乱?”杜充却不退让,转身面对宗泽,冷声说道。
“嗯!?”宗泽眼睛一瞪,两道精光射出,脸上已有怒色。这时,岳飞忽然拱手作揖,不卑不亢地说道:“杜将军所言确是有理。不过飞却以为军纪固然重要,但若因此有阻有才之士上谏其见,岂不也是可惜?
譬如当年韩信本为楚兵,屡番上谏计策,却被上将上拦,项羽嫌其出身卑微,不愿听之,反而令韩信遭胯下之辱。最终使得韩信投于刘邦麾下。”
“哦!?好一个岳飞,莫你还敢自诩有韩信之才耶!?如此说来,倒像是本将有眼无珠了!?”杜充嗤笑一声,跨步而走,到了岳飞身前半丈停下,冷声讽刺。
岳飞却目视前方,精神烁烁,淡然而道:“若无韩信之本领,飞岂敢多嘴误事?”
岳飞此言一出,各席位上的将领不由纷纷色变,有些还惊呼起来。不过很快这些人却发现,眼前这个小将,似乎确是有这个本领。杜充吸了一口大气,冷笑道:“好!!我倒想看看你有没这个本领,可堪比楚汉人杰‘韩信’!!”
杜充说罢,便怒气冲冲地转回席中。此时,众人无不望向岳飞,看他能不能再展现其惊艳四座之才。
“小将斗胆,还请宗帅命人取来地图,再与诸位细说。”岳飞把手一拱,凝声而道。宗泽听话,遂命左右取来地图,就在案上展开,众人纷纷围来。只见岳飞细观地图,沉吟好一阵,不知不觉过了快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不少人开始显得不耐烦起来。
就在此时,岳飞眼神忽然一亮,指着地图上粮道中某个位置说道:“此处出口宽阔,入口狭窄,易出难进。金人若欲出以奇兵袭击,大有可能由此而进。可派人通知刘将军暗中准备,然后如此如此……”
岳飞开始把计策说出,其计环环相扣,精妙绝伦。诸将听得无不变色,就连本坐在席位上的杜充,也不由站了起来,探过身子来听。
宗泽听罢,大喜不已,速以岳飞所教,各做调拨。
话说,又是过了数日之后。这日,刘韬押着辎重正往壶关赶去,快到一处名叫葫芦口的山地。
陡然间,一阵马蹄声骤起。刘韬听令,顿时色变,此时其部人马大半已经入了葫芦口,辎重都在后面,因为入口狭窄,一时也难以带走。刘韬急命兵士速速准备,各兵士急忙躲在车架之后,准备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