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
各战报报毕,阁内一片死寂,气氛压抑。赵构见了,面色一紧,咧嘴笑道:“诸位将军不必多虑。这毕竟是攻城战的第一天,乃金兵锐气最盛之时,待我等再守上一段时日,金兵久攻不得,锐气遂挫,我等占有绝对的地利,自然能重占上风。”
赵构此言一出,却也鼓舞了不少将士的士气。
不过有些人却暗中觉得赵构初出茅庐,不识兵家之道,又无实战经验,这话虽是说得漂亮,却不能相信。韩世忠虎目眯着,见不少人因今日战况已有动摇,心中冷哼连连,最后把眼光定在了陈涛身上。陈涛似乎也发觉了韩世忠的目光,转过头来,回以一笑,对韩世忠的态度反而转变不少。
“哼,这老狐狸知道我对他有了怀疑,倒对我毕恭毕敬起来。此人在城内声威不低,不少平阳将士都以他马首是瞻,若他有个歹心,平阳危矣!对此人绝不可有丝毫掉以轻心!”韩世忠心中暗付,却又拱手向陈涛微微作礼。陈涛扶须一笑,把头一点,以作回应。
少时,赵构安抚众人一阵,议席遂便散去,各去歇息。离去时,赵构与韩世忠各暗打眼色,似乎两人心中都在暗中提防着某种事情。
宋营之内,各人似乎各怀鬼胎,居心叵测,因此弥漫着一种令人忐忑不安,似乎将有不妙的事情发生的气氛。
在此气氛之下,攻城之战,来到了第二日。这日,金兀术、斡里衍继续发兵猛攻城池。韩世忠还有其麾下苏德、董旻二将,率兵据城应战。两处战况皆是甚为激烈,各方兵士也阵亡不少。两军相持不下,短时间内似乎胜负难分。
后来,一连过了数日之后。攻城战来到了第五日,正如赵构、韩世忠所料,据守城池的宋兵渐渐地占据了上风。不过连日的激战,使得东门、北门两处的宋兵极为疲惫。韩世忠军素来纪律严明,精于作战,凭着一股血气,精神面貌倒是尚能保持。不过河南义军,因少经战事,斗志远不如韩世忠军,这几日下来的恶战,都使得他们身心疲惫,因此宋兵显得良莠不齐。
反倒是金人天性彪悍骁勇,虽是稍落于下风,但仍旧显得凶狠过人。陈涛等将都觉得战况不妙,连日暗里派人打探东门、北门的战况,听说许多兵士已都筋疲力尽,心里都是害怕东门、北门难以久继。
就在这第五日,金军忽然有了变化。斡里衍、金兀术军都没有大举进攻之势,却都派麾下猛将前往城下挑战。
且看,东门城下。斡里衍率领诸将,在城下摆成一列。斡里衍奔马而出,手举银狮丈八钢矛,怒声喝道:“尔等虽据城多日,但在我军盛势攻取之下,已是强弩之末。平阳城早晚被我军攻破,何不速速献城投降!!?城内军民尚且可免一死!!”
“番贼休要废话,要战便战,我等大宋儿郎岂俱尔等这些番贼!!?”
在城头上的韩世忠扯声虎目圆瞪,怒吼暴喝,声势骇人。斡里衍面色一寒,即扯声喝道:“尔等负隅顽抗,不过枉作牺牲,韩世忠你若是英雄好汉,可敢下城一战耶!!?”
韩世忠闻言,咧嘴嗤笑,心中并不惧那斡里衍,又见军内许多兵士,精神不振,有意鼓舞士气,遂喝道:“有何不敢!!?”
于是,在韩世忠连声喝令之下,城上擂鼓大震。韩世忠离去时,教赵构派人观察各城门战况,若有万一,立即鸣金,其即会赶回城中。赵构明白,神色一震,拱手喝道:“祝韩将军武运昌隆!!”
韩世忠虎目焕光,把头一点,便带领诸将疾步离去。
须臾之间,城门开处,韩世忠率诸将赶出,也摆开一列。
“杀鸡焉用牛刀,大帅无需出阵,小的自会替你取来那韩世忠首级!!”
金兵阵中,一员金将扯声大喝,说罢提刀便出,望韩世忠径直杀来。韩世忠面色一寒,张口便喝:“吾儿何在!!?速替为父破敌!!”
韩世忠一声喝下,身穿银甲白袍的韩彦直凝声一喝,纵马便出。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已交马,那金将不知韩彦直厉害,舞起大刀,朝着韩彦直当头就劈。韩彦直猝地夺过,提枪一搠,正中心窝,那金将惨呼一声,跌落马下,当场死绝。
斡里衍见这小将一枪便刺死自己麾下部将,不由面色一惊,急问左右:“此子是何人也!?”
“禀报大帅,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杀入我军腹地,毁坏我军军器的那员小将!听说此人乃是韩世忠的义子!”一员将士急急禀报。斡里衍眉头一皱,甚是惊疑地呐道:“韩匹夫假子竟有如此本领!?不可轻敌!!”
斡里衍话音一落,阵内便有好几个金将忿忿不平,都急欲出战。连儿心善早欲寻机雪耻,奔马赶来,疾呼叫道:“此子功夫甚高,除我之外,众人非其敌手,大帅若派我去,必取其项上首级!!”
连儿心善心气甚高,又是年少轻狂,一时心急,话已脱口而出。果然此话一出,斡里衍麾下将士无不大怒,纷纷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