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更时候,邓云悠悠醒来,这金创药不愧是疗伤圣药,邓云止了血后,脸色也好了许多,与王贵等人说了一会话,喝了几囊子的水,吃了不少干饼。
王贵见邓云神气渐好,面色一紧便道:“我爹爹吩咐我,这个时候还不能大意,此地不宜久留。大哥你若能动身,我们便立刻出发,我知道有一条小径,如果快的话,今日晌午时分,便能赶到枫林山!”
邓云闻言,面色一震,也想速速离去,免得连累了兄弟,一个翻身,便是站起,表面从容,暗里却是强忍剧痛,颔首道:“兄弟你家的金创药果真厉害,就这一夜,我伤势便几乎痊愈,可以动身了。”
王贵听了,心头一喜。张显却是看出其中虚实,眉头一皱,但被邓云用眼色阻止,也明白邓云的意思,便也不说了。
于是,四人粗略地收拾一下,便纷纷上马出发。莫约到了晌午时候,四人果然来到了枫林山的附近。眼望远处一片枫林,或红或黄,好似一团团燃烧的火焰,风一吹,许多枫叶飘起,好似在半空中燃起了火,煞是好看。
“兄弟们莫要再送了,到这里便好,快快回去罢!”邓云把马一勒,向身后的王贵三人笑道。说罢,邓云便欲下马把这宝马还给王贵。
“大哥且慢!你这是作甚!这些年兄弟们常受大哥照顾,平日功课,若无大哥指教,我们哪有今日这般本领!若不嫌弃,你便要了这马,权当兄弟一番心意。”
王贵急摆手道,邓云听了,心头一阵温暖,这匹赤红宝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千里宝驹,想定是王明为王贵耗了重金购买。王贵愿意相送,足可见其情义。虽然昨夜王明那些大人已把嫌隙说清,但邓云却知王贵重情,心里定还有愧疚,若是自己接受,他也好过些。
“好。那我便不矫情,收下兄弟你这份大礼了。”邓云灿然一笑,颔首而道。
张显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道:“大哥,恩师遭奸人所害,声名尽毁,我们都是恨透这昏庸的朝廷。只不过家里人苦心安排,不得不往从军。若他日!”
张显说到这里,王贵、汤怀都是面色剧变,都没想过这层关系。原来他们都以为,邓云对朝廷恨之入骨,必报这血海深仇,这回上了枫林山后,若再联合大行山的义匪,不出数年,势必成为一方枭雄,到时朝廷若出兵征讨,他们兄弟很可能便会在沙场对敌,互相残杀!
“不必忧心。恩师临终前,已有吩咐,教我从军。我已答应。或许不久我们兄弟,便能在军中重聚!”
“啊!如此甚好!!哈哈哈哈!!!”王贵闻言又惊又喜,不由大笑起来,张显、汤怀也是欢喜而笑,各个由似放下了心头大石。
不一会,兄弟们一番话后,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分别了。邓云骑着那匹赤红宝马,飞入了枫林山内,似乎与四周的枫林融为一体。
就在邓云刚进枫林山不久,半路忽然有一队人马截住,随即又听一阵马蹄声响,那些人纷纷让开,只见一身形健硕,浑身孔武有力的绿衣大汉,提着一柄大锤子冲出,瓮声瓮气地喝道:“何人误闯我枫林山呐~!?”
“呵呵。两年不见,四弟好甚威风!”邓云一看那绿衣大汉,虽然两年间相貌有了不少变化,但那与生俱来的的莽气还是不变,立即便认出正是自己的四弟‘霍锐’。
“哪来的狂徒,谁是你的!”霍锐一听,就像是被扯了虎须的恶虎,面色大变,双眼瞪得斗大,挥起大锤,便吆喝起来。不过当霍锐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时,吼声愕然而止,满脸的怒色更成了惊喜、激动。
“大哥!!真的是大哥!!我不是做梦吧!!”霍锐一双大眼晃动着泪光,急忙拍马望邓云赶去,在四周的汉子,看霍锐一惊一乍,各个都是满脸茫然之色,一时反应不过来。
邓云也是心头一揪,眼见霍锐纵身一跃,跳落马下,整个人都似激动得都乱了手脚,连忙也下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霍锐一把抱住,这像头黑熊的霍锐,不知轻重,着实把邓云抱得呲牙咧嘴,浑身伤口更是不少破裂,背上某处更是渗出血来。
“大哥,大哥!!你可想煞兄弟我呐!!!”霍锐激动得语无伦次,忽地眉头一皱,把手一摸,感觉有些湿润,然后急望邓云那里望去,见他一脸忍痛之色,连忙把手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血红之色。
“大哥你!!”霍锐顿时吓得色变,邓云急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张扬。霍锐急忙松开邓云,耳听他低声说道:“我来时回了一趟村子,与一些恶贼厮杀了一番,幸有王贵他们出手相救,并无大碍,你放心就是。”
霍锐闻言,心头一惊,忙压低声音问道:“可是童贯那老奸贼的爪牙?”
邓云微微颔首,正想答话,忽然前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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