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苻融的粮草,不需与他们正面冲突。”他眸光一转,道:“等天再黯些吧。”
朱盛只有武勇,脑子不太好使,可贵的是,他自己知道,便也不吭声,就这么带着重甲三营的兵士老实的趴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劲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酸痛的发僵了,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寿阳城内灯火辉煌,悠悠的传来胡人的歌声与节奏分明的鼓点。
朱盛低声道:“怎么样?可以进城了吗?”
杨劲微微摇摇头:“等。”
:“等啥子!”朱盛一开口就是大嗓门,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坡下守门的胡人。
一个胡人抬头看看高岗:“我似乎听见有人说话。”
另一个胡人与他双目交视,肯定了附近有人,两个守卫大着胆子,举着寒光凛凛的刀,缓缓的压着步子往前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两个胡人越走越近,身侧万籁俱寂,远处的胡曲声愈发清晰,除却紧张的呼吸声,便是那两个胡人踩着枯枝的声音。
“啊---”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响起,两个胡人吓得浑身一颤,冷汗隐隐。
:“什么东西!”
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野猫自树丛中猛然窜了出去。
:“妈的!野猫叫秧子。”
另一个胡人大骂一声:“发情的贱种。”说着,自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野猫消失的方向狠狠的扔了过去。
:“哎,行了行了,方才定是听错了,回去喝酒吧。”
另一个胡人不住的骂骂咧咧的:“什么汉人说话,瞎说什么!狗东西!”
:“我不过听错了,你骂我作甚。”
:“骂你?”那胡人抬高音调道:“这是我们鲜卑人的大营,一只羯狗,我便是打死你,你又能怎样!”
此言一出,那胡人果然不说话,气哼哼的甩袖而去。
眼看着两个胡人越走越远,杨劲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朱盛连拍胸口:“是我错。”
一旁的赤甲军士见这傻大个儿低头认错,纷纷松气,也不好怨怼。若是没有那只野猫,今日这些人都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了。
如此一来,虽然与方才一样不说话,气氛却显得无比沉闷。
夜色逐渐更加黯了,城中长歌击鼓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灯火也渐渐灭了许多,守门的胡人哈气连天,倚靠着城门,鼾声渐起。
杨劲浑身已经僵硬了,喉咙上下涌动一下,晚风寒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走。”他压低了声音,猫着腰站起身来。
身边的赤甲军缓缓的站起身来,学着杨劲的模样。
夜幕之下,两路黑甲兵士,自山岗的东西两侧迅速的往城门靠拢着,杨劲以手为刀,下令指挥。
霎时间,赤甲军动作整齐划一,一边捂住胡人的口鼻,手起刀落,利刃抹过脆弱的脖颈,鲜血四溅,胡人还没等有所反应,已经命丧黄泉。
杨劲冲着朱盛微微点头,两侧的兵士迅速的潜到城墙根下。
一袋袋的粮食,整齐的码放着,黑暗中,不知是谁先打着了火折子,亮光刺的人眼睛发酸,浓浓的烧焦味合着浓烟渐渐升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