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把送赵日天到医院来的朋友叫到一边问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也说不清楚。
只说赵日天去卫生间方便,见他迟迟没回来就给他打电话,打了两个人没人接,就让人去卫生间找他,结果进去一看,地上有很多血迹,赵日天坐在一个单间的马桶上,满脸都是血。他奄奄一息地说了句“给薛飞打电话”,之后就晕了过去。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说赵日天目前没有性命之忧,但情况也不容乐观,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危险,一直处在昏迷当中,需要做近一步的检查,赶紧通知家属到医院来,因为涉及到手术等问题需要家属的签字才可以。
奚韵和赵日天已经见过彼此的父母了,于是奚韵就给赵大海打了电话,赵大海和景春玲闻讯紧忙赶到了医院。
薛飞这是第一次见到赵大海和景春玲。
赵大海今年五十五岁,中等身高,国字脸,眼睛不大非常有神,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景春玲今年五十二岁,虽然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保养的非常好,看身材和气质说是四十岁也没有人会怀疑的。
奚韵走到赵大海和景春玲的身前,把目前她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薛飞不想错过这个可以认识赵大海和景春玲的机会,就主动上前自我介绍道:“叔叔好,阿姨好,我叫薛飞,是日天的朋友。”
奚韵听了补充道:“对了,日天在昏迷之前,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就是给薛飞打电话。”
赵大海只是瞥了薛飞一眼,就朝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去。
景春玲不同,她仔细地打量了薛飞一番,眼神诡秘,然后冲薛飞微微点头,转身就走了。
薛飞不指望赵大海和景春玲能一次就记住他,他希望先给两个人留一个印象,哪怕是模糊的印象也好,算是做个铺垫,方便以后近一步的接触。
赵日天被打奚韵想报警,薛飞不同意,赵大海和景春玲也表示反对,他们想等赵日天醒了以后再说。
赵日天的伤势确实很严重,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医生又做了一番检查,才确认彻底脱离了危险。
赵日天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薛飞,得知为了照顾他,薛飞专门请了几天假,赵日天很感动:“谢谢你了兄弟。”
薛飞握着赵日天的手笑着说道:“谢什么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赵日天回想了一下他那天晚上被打的经过。
那天晚上下班后,赵日天和几个朋友去吃饭,席间喝了不少酒,就没少往厕所跑。在第三次去厕所方便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十来个不明身份的人,他们围住赵日天就是一顿群殴,赵日天寡不敌众,根本就没有还手能力。
“从小到大打过那么多次架,办案的时候也遇到过危险,可是我从来都没觉得我快要死了。那天晚上我有了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会被他们活活打死,所幸我命大,我还活着。”赵日天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薛飞问道。
“这还用说吗,除了叶良辰还能有谁。”赵日天冷笑道:“说来也都怪我,见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以为他是认了,没想到他是一直在等着我放松警惕。叶良辰还真是能沉得住气啊。”
赵日天和叶良辰虽然都是官二代,可是两个人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叶良辰这个人是典型的纨绔子弟,非常自私,并且喜欢到处惹事生非,这些年可能除了曲媛媛之外,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也因此得罪人无数。
赵日天身上也有很多纨绔子弟的东西,但他很少会主动去招惹是非,和别人打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惹了他,侵犯了他的利益,他才会进行报复,所以他在冰城几乎没有敌人,勉强算是敌人的,也不敢这么对他下手,所以赵日天非常确定就是叶良辰干的。
“我也认为是他。”薛飞也觉得除了叶良辰就没有别人了。
“你被打的事情现在差不多整个冰城的人都快知道了。”奚韵板着脸说道,感觉很丢人。
“这是肯定的,当初我把叶良辰打了,不是也闹得满城风雨吗,现在他报复成功了,当然要到处去宣扬了,不然怎么证明他是林江第一少啊。”赵日天对他被打的事情人尽皆知并不感到奇怪。
“你打算怎么办啊,就这么算了?”薛飞问道。
“算了?是你你能算了吗?你等我出院的,看我怎么收拾他。”赵日天攥着拳头,发着狠说道。
奚韵一听直皱眉:“你还是消停点吧,你先把人家打了,人家还回来,一比一平,他不算占便宜,你也不算丢脸,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然什么时候算是个终点啊?”
奚韵的话赵日天不愿意听:“你懂什么呀?我要是个平头老百姓,我挨欺负也就算了,牙被打碎我都能肚子里咽。可我不是平头老百姓,我是赵日天,我爸是赵大海,我妈是景春玲,我这么被打就算完了,我丢的可不止是我自己的脸,我爸妈的脸往哪儿放?我以后还在不在冰城混了?”
“这口恶气确实很难往下咽,但你必须要知道,叶良辰背后站着的人是叶向辉。”薛飞适时的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省委书记也不能无法无天,他要是犯事儿了,一样有人会收拾他的。”赵日天不在乎地说道。
“只怕在林江是没有人能做到啊。”薛飞叹气道。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赵日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薛飞听出了赵日天话里有话,他没有追问,他觉得现在不是时候,问了赵日天也不会说的。
看了眼时间,薛飞说道:“天哥,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稍晚一点回来。”
薛飞起身离开了病房,奚韵尾随着跟了出去。
“你是要去歌舞团吧?”奚韵叫住薛飞问道。
薛飞没有否认,点了下头。
“合着之前的话我算是白说了是吗?你一点都没听进去,还打算一意孤行下去?”奚韵都快抓狂了。
“我这是最后一次去看她。”说完,薛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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