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如让阮镛夫妻远离京城,山高皇帝远的,也不用为他们这些子女烦忧。
阮清漓见她仿佛想明白了,继续道:“江南是不能再回去了,那边盐务税收烂的和什么一样,我听你姐夫的意思,皇上是早有意思要动手的,只是不得机会,父亲回去了反而图惹一身麻烦,我的意思,我公爹在淮安钞关,虽说两淮也不算太平,但是父亲若做个小知县、知州的,也没有往日南京同僚烦扰,我公爹他们也能给个照应,你看如何?”
这大概是阮清漓想了许久的主意,旁的地方,山高水长的,阮清沅也实在放心不下阮镛和崔氏的身体。
阮清沅点点头,“这意见倒也不错,只是姐夫他,又要难为他在这事情中出力了。”
阮清漓挑着眉看她,“我说你啊,从前这么机灵,就是杨氏那样的人,你也要在她手里讨尽便宜,怎么如今嫁了人,身边这么一尊大佛不用,偏偏什么事都来指望我和你姐夫?”
阮清沅支吾道:“他也不见得能够……”
阮清漓打断她,“就你心疼自家相公?放心吧,你家那位,能耐大着呢,要知道他如今在皇上面前,可是比你姐夫吃得开。”
这点阮清沅当然是知道的,可是顾蘩秋小心翼翼经营到如今,她不想让他为了这些事被新皇猜忌,更别说暗地里还有前太子那些余党虎视眈眈的。
“也就求他这一回了,你回去问问吧。”
阮清沅依言回去后与顾蘩秋提起了此事。
顾蘩秋正在看一卷《谷梁传》,闻言搁下书,看见她一副惶惶然的样子,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吏部还有儒学提举司打声招呼就是,我看岳父这性情,不若去做个专管地方学业的提举,他心里想必也喜欢。”
阮清沅心里也觉得好,不用应酬,更不用对付大小官僚,的确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只是……您会不会……难做……”
“怎么会呢,这不是大事。”
阮清沅蹙眉,“可是皇上那里……”
顾蘩秋眉眼间皆带笑意,她总是怕他受牵连,难道说了那么多,还是不信他么,不信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即便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追究的,我做人做事,一向在朝堂上没什么可指摘的,小心翼翼固然是好,只是一点把柄都不留,皇上瞧着这样的下属也并不会十分放心,既是凡人,才该有些家长里短的烦忧才是,要那么尽善尽美干什么?我们定北侯府已经太无可挑剔了。”
“皇上若知道我为了岳父谋个平平稳稳的差事,他也只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相反地,或许他还会认为,原来他是能够看清我做事的套路的。如此一来,对我来说,这还是件好事。”
“这……当真?”阮清沅心里总算有些放心了。
顾蘩秋起身,拉了她的手往内室去,嘴里说着:“夫人开口要我帮忙,我岂有推脱之理,你无须太忧心。”
阮清沅只觉得他的手宽大温厚,让人十分安心。
她这瞧着他的手出神,却又听见他的声音低低浅浅地压到了耳边:“……倒是想想怎么谢我才是真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