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总是这样的,她从来不能在他脸上看到意外或惊奇的表情。
顾蘩秋却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仿佛看上去比我还惊讶。”
“这……您……”阮清沅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秘密都不算什么秘密,你要猜或者是要问,都随你。”他说这话的语气,竟带了两分……
宠溺。
阮清沅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忙连连摆手,“其实我也没想知道您什么事的。”
顾蘩秋笑笑,“纪衡远的事情,你若有兴趣,我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以后……
阮清沅又尴尬地不知所措了。他却依旧很怡然自得。
“谢也谢完了,想问的以后还能问,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依旧如三月春风般和煦,听在阮清沅耳朵里却觉得仿佛浑身被炽热的骄阳烤着。
“我们……您到底是为什么……”
“你嫌弃我么?”
“当然不会!”阮清沅立刻否认,“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顾蘩秋会看上她这样的事,前后两辈子她也没有想过,她甚至也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比肩站在他身边。
或许也是瑶湘郡主那样的人?反正总不会是她的。
上辈子她如此狼狈,而这辈子呢,她陷在后宅争斗之中,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害了与自己还未结仇的瞿竞溪,毁了阮清霜原本的亲事,甚至无端累了万姨娘一条性命。
她是个很自私的人,她一直都很自私,甚至当时想提点顾蘩秋他有杀身之祸,也是想利用他日后的权势保全自家。
这样的自己,配不上他,她觉得甚至配不上任何人。
本来她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保存好一个完整的家,让母亲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
“你在害怕。”
顾蘩秋的身边近在她耳边。
阮清沅听到他轻轻叹气,“有的时候,我总觉得,你背负地太多了,明明自己才这点年纪……”
她只觉得有一种湿意漫上眼眶,是啊,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上辈子,她不快乐了几十年,如今的她,又怎么能轻轻松松地过好日子呢?
“你不用觉得嫁给我会有多少麻烦,因为想必你也知道,对我来说,世界上还没有什么麻烦的事情。”
多狂傲的一句话,可是他的语气又如此温柔……
是啊,她甚至没有机会和他并肩作战,他总是能解决好一切,完美地无可挑剔。
他是顾蘩秋啊。
阮清沅抬起脸,望进他如三月春水般的眼眸里,那双眼荡漾着洋洋的暖意,看着她的神情就像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她何曾想过,日后那个手握重权杀伐决断的定北侯,也有这样的眼神。
是啊,他这么厉害,她怕什么呢,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我……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女子……”
他虚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仿佛在掩盖笑意,“我也并不需要性子好的妻子。”
他比父亲更宽容,比兄长更温和,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她的不完美,她的小心机,甚至她的自私自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