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个月崔氏才知道,崔氏当时十分生气,更气的是阮镛竟愿意帮着她瞒天过海,仿佛自己会对她如何下手一般。
听闻万姨娘怀了个男胎,那阵子连走路都是步步生风的,毕竟这是阮镛这辈子生儿子唯一的希望了。
谁知道没过多久,那孩子竟无声无息地掉了,阮镛大发雷霆,最后怪到了崔氏头上,差点生生坏了夫妻十几年情分,直到他出事,两人关系也没缓和。
崔氏如遭雷击,手指着她:“你……你……”
万姨娘挺了挺身子:“夫人,妾身如今可怀着身孕,就算您要罚妾身,也得看在孩子面上吧。”
崔氏气得话都说不出口了,她竟没发现,这万氏藏了十几年,心思竟如此深,拿着个肚子做挡箭牌,若不是今日这事,她要瞒自己到何时。
“老爷知道么?”崔氏问。
显然是多此一问。
万姨娘点点头,“今儿老爷见妾身,便是寻了一位京城的妇科圣手来给妾身瞧脉的。”
她这话说得故意,一双眼里闪过报复的快感。崔氏只觉得心中郁结,她与阮镛十几年夫妻,为着一个处处挑事的妾,他竟也这么来瞒自己,连个大夫也要私下偷偷找,难道她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个容不下人的主母么?
也难怪,仗着肚子里的金蛋,万姨娘说什么阮镛不得仔细考虑考虑,让清涟去嫁刘家,便也如此顺理成章。
崔氏无力地倒在罗汉榻上,曲妈妈急得忙上去拍背顺气,一双眼瞪着万姨娘恨不得吃了她。
没想到这里话没说两句,阮镛竟过来了。
阮清沅太阳穴一跳,这万姨娘倒真有本事,还留着招呢,怕早已知会过了,等着阮镛来看戏呢。
这会儿天色已暗了,阮镛忙完了手头的事才到妻子院中来。
一进屋就看见跪了大大小小一堆人,不由皱眉,一家子琐事,总也没理清楚的一天。
万姨娘先发制人,仗着如今有身子无人敢动她,当下就挤到阮镛面前去。
“你有什么好好说,这是闹什么?”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崔氏:“你如何惹得夫人这般?”
万姨娘抹着眼泪:“夫人要罚妾身……妾身无法,便说有了身子,实在是领不了夫人的罚,没成想夫人听了却不高兴,妾身可什么也没做啊。”
又来了,惯会模糊重点的。
阮镛听了果真不悦起来,对崔氏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好事,应该开心才对,万氏还体谅你最近准备漓姐儿的亲事手头事忙,不忍心你为了她操心,说稳过了头三月再说,你却摆出这副样子?”
他看了一眼目前哭得最凄惨的庶女,还有旁边倔头倔脑的清涟和满脸不屑的清沅,想也知道是谁欺负谁。
“孩子们饶些口舌,你都处理不好,弄得这般,岂不是有失体面,我如何放心把一大家子的事都交给你。”
“饶些口舌……”崔氏只觉得眼睛发酸,“老爷可问清楚了就断了妾身的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