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四下里走走,一时忘了时辰。”
阮清漪坐得靠后。正十分仔细地盯着清沅。
崔氏不疑有他,说着:“等这结束。马上便要开始击鞠了,我们南方倒是并不常见……”
她似乎十分有兴致。
击鞠便是打马球,北方人素来喜爱此项活动。
场中的柳树干中上部已由专人削去青皮一段,使之露白,作为靶心,场边分列着几队人马,等着依次驰马拈弓射削白处,射断柳干后驰马接断柳在手者即为优胜。
女眷的看台离地有些远,姑娘和夫人们对于比赛的输赢也并无太大的兴趣,只三三两两窃窃讨论着场上的男子。
参加射柳的都是京中正当年岁的年轻世家子,多是家中承袭武爵的。先帝是马蹄下夺来的江山,自然是尚武轻文,他在世时通过射柳比试得他青眼的勋贵子弟也不在少数。
只是到了当今圣上这一辈,武将子弟们渐渐露出惫懒松懈之态。
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却迟迟没有人上马。
众家姑娘又开始讨论起来,不知哪个人面子来得这样大,竟敢缺席。
阮清沅知道,贺梓归是不会来的。她还是不太放心,眯了眯眼,想寻江篱的身影。
可是什么也看不清。
“七妹妹在看谁?”
阮清沅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阮清漓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没什么,”她迅速收回视线。
阮清漓笑说:“难不成也是那位江三少爷?”
四周频频往男客那里张望的姑娘,多是冲着江篱去的。
阮清沅看了她一眼:“你说是就是吧。”
场中跑上来一个穿皂色衣裳的小太监,同指挥射柳的副官说了些什么,便去牵那匹白马。
场中剩下的人便正式准备开始比试。
没想到那匹跑走几步似却渐渐没了精力,那小太监便用手里的鞭子甩了它几下,要去捉缰绳,没想到那马挨了几下便突然狂暴起来,拼命甩着马头不肯就范。
那小太监虽说未必经验丰富,却也是御马监出来的,当下便使手段去扭缰绳。
他们这些人,便少有失手,没想到那马真的发起狂来,上窜下跳的,一把把他甩到了地上,扬着马蹄就要往他身上踏。
场边众人也惊住了,看台上的女眷更是多发出惊叫声,有些还捂了眼睛不敢去看。
阮清沅却死死盯着场中。
那小太监在地上一滚,避开疯马,边爬起身跑边扬声往旁边喊叫着什么,那马却似越来越狂暴,逮着人便要冲撞。
只见它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场边冲去。
下头顿时便乱起来。
好在这是皇家盛会,四周的军士皆有准备,没一会儿那疯马便被团团围住,被长槊长矛刺了个穿。
凄厉的马鸣声传过来。满座皆惊。
随着最后一声悲鸣,那马终于轰然倒地,在座的几个小姑娘竟已被吓得低声哭泣起来。
阮清沅却紧紧握着手中帕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马。
那马是不是被人下过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