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姐,这事儿……是我没想周全,倒是让你难做人了。”
她们两个原是好意,想出了这个不算太好的法子,好歹说能让李蓉怡暂时避开阮熹。李蓉怡当时也没推拒,又不知怎的今儿又变卦了。
方柔笑笑:“她这么做我也能理解,从阮家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的,她这辈子最好的结局又能是怎样呢?她素来便有些心气儿,我们为她想的出路,未必就是她想要的。”
阮清沅点点头,她原先只是不想见她就这样没了性命,毕竟李榭和阮熹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没人知道。
“你当真没有猜到么?”方柔睨了她一眼,“你素来在洞察人心上有些本事。”
“我哪有那个本事,你真是抬举我了。”清沅摇头,她真的只是出于恻隐之心罢了。
“也罢,我们做了该做的,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如此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回多亏姐姐帮忙。”清沅说着。
“我也是为了图个心里踏实。”方柔也说,随后便与她话别,上了马车。
李蓉怡选择在阮府继续待下去,那她便是想清楚了罢,即便日后再有什么,她恐怕也能凭着这一点狠劲撑下去。
她毕竟不是唐音。
阮清沅想着,也就释怀了。是自己小瞧了她。
对于此次方柔前来寻衅,杨氏母女对她算是彻底深恶痛绝了,可她们却又的确不能对她如何,自然矛头又针对上了阮清沅及整个三房。
新仇旧恨,母女俩还终于逮到了能膈应她们的机会。
很快到了五月里,五月初一开始便是女儿节。众人开始系端午索,戴艾叶、五毒灵符,出嫁女亦各归宁,因称为女儿节。
阮府如今在京师的就只有三姑奶奶阮清汝了,阮镛和崔氏夫妇皆厌恶她,因此来京后只允许她上了一次门,可女儿节却断断没有不许出嫁女儿归宁的道理。
阮清汝依旧面色不改乖顺谦虚。备了厚礼来阮府。
她比之从前略略丰腴了些。有了几分京城里贵妇的风姿。不过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她的丈夫江淩如今并不算仕途出息,通过江家在五军营里谋了差事。在酒楼伎馆胡混的时间却比待在衙门的时间还长,家里头也是靠着阮清汝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也不知她这些看起来厚重的礼到底有多少是实的。
“回来就回来罢,不用备礼,这里也是你的娘家。”阮老太太对她叮嘱。
她笑着回答:“老太太哪里的话。我自来京里多亏老太太和大伯娘悉心照应,就连我们爷也常说。得亏这么个得力的娘家,他也算在京师站稳脚跟,后方安定。”
阮清沅站在崔氏身后,一听这话。扭过头去直泛恶心,连杨氏听了都忍不住抽抽嘴角。阮老太太却相当受用,又拉着她问了几句江淩的差事。来往的贵人。
阮清沅心头一动。老太太从前并不关心亲戚中的显贵之人,对权势和名利比杨氏看得淡薄多了。她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她瞥眼看见立在杨氏身后低头咬唇的清霜,顿时明白了,看来是阮二姑娘的亲事,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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