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好猜测。
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了呢,前世里大房里的三少奶奶是姓唐吗?
她倏地打了个激灵,前世里自己来京城的时候,三少奶奶似乎已经没了。而府里却很少有人提及,实在很诡异。
阮清沅看着方柔,不想再绕弯子,一字一句地说:“方姐姐莫非,想要我,破坏这桩婚事?”
她也太大胆了,什么女儿家会去插手闺中姐妹的婚事!
方柔听着她说,却没有表露出很大的惊讶,浅浅地笑笑。
她素来任性惯了,做事只凭自己想不想,没有该不该。
清沅长舒一口气,她本来,不想蹚这趟浑水,但是此际,她也不想再让杨氏和清霜事事如意。
阮清沅压低声音,对她说:“我可以做这件事。你耳朵过来,我细细与你说。”
方柔听着她说,越听脸色越沉,问她:“你有几分把握?”
清沅一笑:“若我自己,没有把握,若有方姐姐你一起,那就不好说。”
方柔打量着她,“阮清沅,其实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
清沅但笑不语。
方柔爽朗地笑,“我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你既然都愿意直说,且告诉我,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她喝了口茶,“虽说你与她们不和,可也没有必要为两个不熟的人冒这样的风险吧。”
清沅轻声说:“自然日后有桩小事,对姐姐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方柔点头,“既然你与我都摊开来说,我也不瞒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多此一举?”她顿了顿,“其实,你们阮家的出身说到底也不差,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可知道我近日来打听到什么……”
她继续:“你可知道,你三堂哥有一莫逆之交,竟是北直隶提学御史李尚宏之子。”
清沅惊讶,能攀上这样的人家,阮熹果然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一个人。
“这倒也罢了,男儿有意于仕途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京城里有多少纨绔子弟更是不堪,只是这个李榭却真的不是个东西,二十多岁,已经换了三任妻子。外头都说是暴毙,我可打听到,死得都不太光彩……”
方柔满眼都是嘲讽。
读书人之中,有些人的怪癖说出去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这……”阮清沅第一次听闻这样的事,一时也反应不及。可是她想到阮熹沉稳的样子,又觉得,阮熹未必就与那斯文败类一样行径吧。
方柔看她似乎有些被吓到,轻轻地笑笑,也不再多说,“你那三堂哥就干净么?旁的我也不多说了,总之这件事,你我就此定下。”
清沅点点头。
方柔满意地说:“我会等着那一天。”
送她出门,清沅回屋来,觉得自己活了两世,却仿佛还是没有见过寰宇的金丝雀,方柔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凭着自己的能力,打探摸清楚大房的底细,有些话讲出口来面不改色,这不是家里多年耳濡目染的成果又是什么……
阮清沅长叹一口气,但愿她今生能有点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