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带着凌厉,她想不到连南华国的卫兵都能如此凶悍行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素人?素人是谁呢?
两人临时把房间收拾了一番,凑合着准备休息了一晚上。
然,各自躺着,心绪却并未得到平静,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睡了过去。
……
次日,天色大亮,空中的尘埃沿着光线碎屑纷纷扬扬飘浮。
慕瑶反转了个身,撞到了一堵坚硬的温热,不禁嘤咛一声。
睁眼,心口突地一跳。
南逸骁!他怎么靠得这么近?
距离不过三指距离,这么近的看着南逸骁,俊美的脸上毫无瑕疵,脸上带着婴儿一般的安逸天真。
她轻轻侧了侧身,让身子躺平,眼中有着淡淡的随意的笑,轻手轻脚的越过楚河汉界,下了床。
感觉到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慕瑶缓缓转过身,对上一双含笑的琉璃眸子。
慕瑶双手抱臂淡淡的看着南逸骁:“爷还不起来?莫非还想等着人伺候?”
南逸骁侧身用手支起左脸颊,慵懒的颔首,蹬鼻子上脸来,玩起了角色扮演:“慕瑶丫头,赶紧过来伺候本少爷更衣。”
慕瑶坐在被摔断半边扶手的椅子上,轻轻靠了上去,散漫的搭了个二郎腿,教育道:“少爷有手有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
含笑的眸光一撇,注意到被散落在桌角下的胭脂粉,蹲下身拾起。
唇角清浅的抹出弧度,缓缓笑道:“少爷,让慕瑶亲自来服侍您吧。”
南逸骁右眉微微一跳,静静等待着慕瑶接下来的动作。
慕瑶心满意足的止住了手,颔首点头,颇带几分得色:“这样估计没人敢看了。”
拍了拍手,她自己坐在残破的凳上,细心给自己画了起来,只是那看着南逸骁的眼神,是一下比一下更深邃,更满足,惹得南逸骁不禁有些全身发毛的感觉。
整理完毕,南逸骁即刻抽过慕瑶手中的镜子,迟缓的收回视线,结果这一看,骇然吓得一个哆嗦。
“鬼啊!你这是伺候我,还是吓唬我?”南逸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额前脸颊各自以道模样狰狞的刀疤,泛着红嫩的新伤,栩栩如生。
慕瑶抱着南逸骁凑近的脸,吹了吹上面的脂粉,笑的越发璀璨阳光,回答的更是诚恳自然“自然是伺候你。”
南逸骁辨不出慕瑶心思,啧了下舌,几乎是被这雄壮的脸弄的无力斗嘴,只得认下。
只不过,向来讲究的王爷如今竟是这种半响,与慕瑶的兴奋体验不同,他可是一脸的挫败,那种阴云密布的感觉,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
慕瑶见状,扭过身子,强忍住心中的笑意,随后专心给自己右脸颊涂抹了一道红斑胎记,本俏丽精致的面容瞬间因为那道“胎记”黯然失色,丑得让人不愿多瞧上几眼,甚至可以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就这样用手抹了抹多余的脂粉,铺平匀上,手脚熟练,让一旁看着的南逸骁目瞪口呆。
“想不到你会的东西倒挺多的嘛。”南逸骁按压住心中的惊讶,不咸不淡赞了句。
“你想不到的东西,可多了。”慕瑶嗤笑,满意的点头看着脸上的“胎记”。
而后二人怀着一种尝试的心态,小心翼翼走出了房门。
一个刀疤丑男,一个胎记陋女,本以为在街上定会引起一场围观,却当真未有一人去注意他们。
慕瑶与南逸骁放下心来,只觉是因昨夜的事而猜出了端倪,于是两人稍加商量后,决定重新找了个客栈。
这一次找的客栈,叫悦来客栈,慕瑶总觉得有些郁闷,因着过去看过的武侠剧里,常常会有一家“黑店”是这个名字。
想来,她可是刚从黑店活着出来,可万万不想再一头扎进另一家黑店了。
……
怀着一种极其不美好的心态,慕瑶被南逸骁领进了客栈。
客栈老板是个瘦高的男子,长相普通,面色却带着招牌的笑意,看来倒是个正常的生意人。
慕瑶舒口气,晃了晃神。
而那客栈老板也上下打量着慕瑶和南逸骁,目光落在两人的刀疤和胎记上,露出些许释然。遂伏低做小低声道:“客官里面请,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恩,我们住店歇息几日,另外弄几样你们店中的招牌菜端进我们房中。”
瘦高老板点头:“好嘞,客官房间是住在甲字房,我让小二带你们上去可好?”
南逸骁狰狞着脸上的刀疤笑着点点头,两道刀疤瞬间像两条蜈蚣跑动,磨灭了南逸骁身上仅有的俊逸。
瘦高老板撇头,不忍直视,转头看向他身后没有出声的女子,虽然那胎记大块得吓人,但单看着左脸,还是如花似玉的,可惜了啊,庆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