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炎凉

    乌老大的别院内。

    徐森正替黄瞳求情：“大长老、烟姨，同道之间交流切磋是很常见的，又没有人受伤，何必要禁闭黄瞳师兄那么长时间呢？而且还要追责苏航同样处罚，是不是罚的有些重了？”

    水寒烟道：“你不要以为罚他们这么重，是因为你的关系。”

    徐森心里暗道：“我倒没认为我有这么大面子，不过八成是因为我师父的原因，所以才处罚如此之重吧？”

    水寒烟竟好像知道徐森心中在想什么，又道：“也并不是因为你师父孙大圣。而是因为隐世山是灵道的共同圣地，是各门各派、家族世家以及散修共同的学习修炼场所。为了避免由于派系之争或门派宿怨而伤及低级学员，规定除灵师以上学员不准随意去到外门区，更不准与外门区学员较技。即使获得了除灵师资格的学员，也不准向比自己级别低的除灵师发出挑战，切磋要经过长老同意并在场监督，防止学员意外受伤。如果这条规矩不严格执行，今天这个门派学员因为‘切磋’受伤，明天那个派系学员又因‘交流’受伤，早晚会乱成一团，让每个低级学员都没有安全感，最终造成派系间的正面冲突。”

    听到这里，徐森明白了。乌老大忽然说道：“你道出世岭是如何来的？”

    徐森说道：“难道与这个规矩有关？出世岭到底是何方神圣？”

    乌老大并没与立即回答徐森的问题，而是出神的凝视着前方，似乎徐森的问题唤起了他久远的记忆。少顷，乌老大才接着道：“大约二百年前，隐世山有一个散修身份的天才少年。他的天赋才华惊艳当世，年仅十三岁就达到了除灵师级别。但在他获得除灵师资格之前，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徐森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是隐世山上一个负责劈柴担水的后勤人员。”说到这里乌老大忍不住轻叹一声，续道：“说来也是负责面试入山学员的试官眼拙，见这个少年完全没有根基，再加上推荐这个少年来这里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除灵师，没有得到试官重视，竟然要将这个少年淘汰掉。还是那个散修除灵师把自己的一套独门符术送给了试官，试官才让少年上山的。但却不是以学员的身份，而是以后勤人员送到了山上。刚上山那年，这个少年只有十岁。”

    通过徐森的介绍我了解到，试官是个除灵师眼中的肥缺。因为这个职位不但能帮助自己的亲友后辈增加入选机会，还能获得直接利益。就像前面提到的试官那样，可以得到别人贿赂的咒术或符术。但试官不是随便就能担任的，首先必须具备中级以上除灵师资格，还需要三名以上的长老联合举荐，才能获得试官这个职位，而且担任一次之后五年内不能再担任这个职位。我想可能是派系间的一种平衡手段吧。

    书归正传。

    “没过多久，大家就知道了这个少年的来历。原来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是在机缘巧合下救了那个散修除灵师，这个除灵师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才带他上了隐世山。能成为学员最好，至不济在这里为少年觅得一个栖身之所也算还了被救之恩。所以在少年被拒绝之后，那个除灵师就贿赂试官让他当一名后勤人员，也能混口饭吃，比在外面到处流浪强。

    少年的身世虽然得到了身边人一时的同情，但不过多久，这种同情一淡去，人类欺软怕硬的天性就显露了出来。只要谁有不愿意干的活，就推给这个少年。这个少年由于才十岁，再加上长的异常瘦小，原本只被分派一些擦拭打扫的轻活。可慢慢的大家发觉，这个少年性格坚韧，非常能吃苦，让他做什么他都毫无怨言。这使得一些人慢慢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从洗衣做饭到劈柴挑水，甚至清理茅厕，几乎什么都让少年去干。但这个少年还是没有一句怨言，而且他有时还抢着帮别的人干活，这些人当然乐得清闲。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抢着干的那些活，不是有机会接近除灵师，就是能接近学员受教学习的地方。因为这个少年心中有自己的目标——成为除灵师，不再被人欺负！

    只要一有机会，少年就会偷偷学习修炼的方法和技巧，然后回去偷偷研究揣摩，把不明白的地方记在心里，然后再寻找各种机会去寻找答案。就是从这一点点拼凑出来的东西中，少年硬是闯出了一条自己的修炼之路，并且有很多与众不同的独到见解。

    三年后，在一次除灵师资格考试中，少年当众展示了实力，一鸣惊人，获得了初级除灵师的资格！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获得了初级除灵师的资格，你可以想象是多么让人震撼！尤其是这个刚达到初级除灵师的少年，竟然已经可以自创符术和咒术，简直天才到了让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要知道，无论是符术还是咒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就已经非常不易，更何况是重新创造呢？那必须要对符术和咒术的本源有深刻的感悟才行。许多号称天才的一代人杰终其一生都未能创出一个新咒或符箓，可见困难程度，又岂是一个初级除灵师能做到的？但这个少年却实实在在的做到了，当时所有人都震惊到无法想象，哪里想到是因为这个少年从开始就是自己从一鳞半爪的方法口诀中去摸索修炼之路，所以心中完全没有别人学习符术和咒术时的那些条条框框，只要能让他进步，他就认为是对的继续去钻研。虽然他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但终于也让他走出了一条所有人都没走过的修炼之路，并且小有所成。”

    听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不但成为了除灵师，而且还能自创符术和咒术，徐森不禁心生向往，忍不住问道：“这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他原本没有名字，由于长的瘦小，别人都管他叫‘不点儿’。成为除灵师的那天，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