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弗朗哥已经停止弹琴了,但是那种玄奥的感觉依然没有散去,莱特看着那巨大的魔导塔也只是赞叹一下它工艺的精良而已,安妮和菲欧娜没有灵觉,但是她们走到窗户口看了一下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被震退的公主部下也都重新围了过来,在不停的对着王座攻击,但这次王座形成的护盾比夏利也自己的防御还要坚固,看来这王国最后的防卫手段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昂夏几百年来智慧的结晶,只有国王才能掌控的最强大魔导器,终焉之塔。”国王一边看着外面徒劳进攻的人一边说道“为了把你泄露出去的消息封锁在皇都,我只能把整个城市都清洗一边了。”
而约里克娜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你以为用帝国的人拖住首席院长他们,我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你了嘛?”夏利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约里克娜“哦,是嘛?那有什么手段就赶紧用出来吧,迟了可就没机会了,我正想看到你们绝望的表情呢。”
但约里克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句话“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嘛,把守护昂夏的兵器,对准自己的子民?”“为了一些更远大的目标,这些牺牲是值得的,你不要想再用语言动摇我或者是拖延时间了。”
这时王座的上的水晶发出耀眼的红光,大厅地面上也显露出无数的咒文线条,从王座向周围蔓延,然后爬上墙壁集中于穹顶的尖端,整个魔导塔也都散发着惊人的波动,蓄势待发的魔力让莱特有点喘不过气来“感谢你毫无意义的废话,现在终焉之塔已经充能完毕,睁大眼睛看清你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吧。”
按照国王的说法,在这个皇都里的人,除了他自己剩下的人都得死,但是莱特现在的状态听到这件事毫无实感,也没有一丝慌张,依旧站在弗朗哥的身旁安静的看着,而约里克娜也异常自信的站在那里“这样啊,真是可惜,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然后公主拿出了一个东西,却让莱特惊讶不已,那赫然就是在芙的村庄时,叫梦魇的那个女人拿出来的东西,那个黑色的小圆锥体被激活了之后向外发出黑色的波动,王座椅背上的那颗水晶很快暗淡下来,之后地上的咒文线以及整个魔导塔,都一个个熄灭了,刚才那浓郁到让人窒息的魔力也一扫而空,不知道去了哪里。
莱特哪怕是现在这种淡漠的状态也混乱了起来,难道约里克娜也是那个组织的人?但是那些所谓执行者的人不是一直都暗中活动的嘛,怎么会像这样高调的组织反抗军呢,那如果只是被给与这个物品,他们又是怎么样接触了约里克娜,介入这个事情的原因又是什么,而且在村子里的那次,圆锥只是放大了精神法术的威力而已,现在又引起了魔力停止的现象,这个物品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问题一股脑的冒出来,但又毫无头绪。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夏利也看到魔导塔的停止,终于不复之前的从容,一脸惊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只是阻止了你而已,这不是你让我有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么。”约里克娜冷漠的看着王位上的夏利也,手中的黑色小圆锥化成了粉末“叔叔,你把屠刀伸向了自己子民的那一刻,身为一个国王的最后一点尊严也都荡然无存了。”
夏利也脸上颜色变幻,最终只能颓废的坐了下去“我败了,没有什么话好说,但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约里克娜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接过一把剑,走到了国王的面前“最后看在亲人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结束。”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些什么,约里克娜一剑刺中了国王的心脏,在斗气的附着之下,铠甲毫无阻碍的被斩开,剑刃穿透了他的身躯钉到了王座的靠背上,鲜血从铠甲下泊泊的流出,沿着腿铠和王座留下来,一如之前四溢出的符文线,这一抹鲜红也慢慢在地上绽开,国王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此时依然像是在沉思那样。
约里克娜走回台阶下,又回身看了几眼安详的国王,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再涌动,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一众部下离开了大厅,莱特此时也有点动容,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国王背弃自己的子民,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现在也无从知晓了。
弗朗哥又看了两眼胸口插着长剑的国王,脸上露出既愉悦又复杂的神色,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出门去,升起来的魔导塔也在被黑色波动消弭之后降了下来,现在皇宫已经回复了本来的样子,安妮和菲欧娜还沉浸在思考之中,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平静,只是安静的跟着弗朗哥向外走去。
不一会几人就离开了皇宫的中心,走到了一处小花园里,而园子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披着长袍的背影看起来非常高大,在这混乱的王宫里,谁还会有闲心在这花园里悠游自在呢?
弗朗哥看见了对方然后停下了脚步,莱特有点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对皇宫里的其他人做出反应,之前就算是遇到的禁卫军或是逃跑的仆人,都像是没看见一样擦肩而过的,对面长袍的背影转过身来,莱特露出了比看到黑色圆锥还要夸张的表情,因为对面站着的,是施展复活神术,被印在圣典末页的空之教会的教皇冕下。